上官浅最终还是将满腹的疑问咽了回去,只轻声告知宫尚角,她需要沐浴和更换身上这套已被污损的衣裳。
回到曾属于她的那间熟悉卧房后,上官浅吩咐侍女烧好热水。待一切准备就绪,她轻轻卸下了身上那袭沾染尘埃的衣裳,缓缓步入温热的水中。随着肌肤触碰到水面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悄然弥漫开来,令她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舒缓。
……
徵宫
宫尚角与上官浅交谈完毕后,独自一人缓步走向徵宫。这处所在对他而言颇为陌生,平日里鲜少涉足;往常总是宫远徵来到他的角宫相会,这样的场景倒是难得一见。
踏入徵宫的院门,宫尚角立刻察觉到了异样之处。往日熟悉的庭院竟悄然换上了新装,满目所及,皆是绽放着的粉色杜鹃花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让他心头一震。究竟何时起,这些娇艳欲滴的花朵占据了徵宫的一隅?
宫尚角眼底的深邃愈发浓重,带着心头的沉思,他迈步走向宫远徵所在的寝殿。
尚未踏入门槛,一阵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响便已传入耳畔。
“远徵,我们谈谈。”
室内的喧嚣瞬间凝固,片刻之后,房门缓缓开启。宫远徵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只见宫远徵双眼泛着泪光,脸颊上一道鲜明的掌痕格外触目惊心,而嘴角残留的血迹已然干涸,无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两人走入了室内。
“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宫远徵先发制人。
"宫远徵,你可清楚自己如今所为是多么不堪之事!这般心思,对浅浅怀有的竟是这等污秽之念!"
宫尚角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面对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如何能求得半分宁静?尤其是目睹宫远徵那副毫无悔意的神情,更是令他胸中怒焰高涨,难以抑制。
“哥,你之前肯为宫门放弃她,想必对于你来讲,她也不是那么重要吧,哥,把她给我吧。”
宫远徵毫不畏惧的看着宫尚角。
望着宫远徵,他沉声道:“远徵,今日之事我当作未曾入耳。至于浅浅,望你此后断绝心中杂念。我们下月便要成婚,这段时日里,你应当安心留在徵宫之内,勿踏出半步。若你执意违逆,莫怪我无法再念及往昔兄弟之情。”
见宫远徵已无心倾听,宫尚角只得下达最后的警告,旋即命令侍卫严密看守。投向宫远徵最后一瞥后,宫尚角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空旷的徵宫中。
望着宫尚角渐行渐远的身影,宫远徵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咬紧牙关,不允许自己流露出丝毫软弱。在他心底深处,他从不曾认为这份爱恋是一个错误。
呵,派人看管?
成婚?
……
沐浴更衣后的上官浅步入院落,目光轻柔地落在那束孤傲绽放的白色杜鹃上,似乎透过花朵在凝望更遥远的存在。当宫尚角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般静谧而略带忧郁的画面。

作者谢谢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