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那是神迹。
或许正因如此,她们从未要求我顺应世俗。
她们认为,我生来与众不同。
我和阿兄又换了回去。
帝姬府里,我一身男装,端的是玉树临风。
沈折月帝姬……不对,是沉珺,我心悦你。
像群星绕月,而我,想成为离月最近的那一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我无所谓别人的态度,我只想要她的答案。
而我也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
沈折月山有木兮木有枝……
沉珺心悦君兮君亦知。
她微微靠近我,重复了一遍。
沉珺心悦君兮君亦知。
君亦知。
这句话,我想我百听不厌。
阿兄没有回到相府,而是带上面具,在帝姬府成了幕僚。
而这,也算是上上之策。
阿兄若是回去,被有心人发现反而不好。
只是不同于之前,我在帝姬府,换了女装。
岁暮天寒,红梅盛开。
那花中君子迎风而动,只是少了凌寒的雪。
是啊,今年的雪,为何来的迟了。
怕是过于寒冷,那雪也惧得很。
这些日子,帝姬府上下全都在忙着,沉珺令人将府中我所能到的地方,沿路种上桃花。
这样只等开春,我所及之处,遍地欢喜。
这是沉珺说的。
——“可有喜欢的花,我便种些。”
——“桃花便好。”
……
貌似,我喜欢桃花,只是因为桃花酥好吃来着。
将折下的几支梅插在瓶中,我伏在案上,静静地盯着看。
宴会以后,我又见过北宫轻颜一次。
那是她临行的时候。
马车停在一旁,她华服红装,披着白狐斗篷。
我伫立良久,谁都没说话。
最后,她向我要了只簪子。
北渊和中原还是没有联姻。
她说,恭喜我,以及,再见。
可我们都知道,不会有下次见面了。
好困。
入冬之后,我几乎天天睡不醒。
就像现在,我闭了下眼,就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或许,所有人都不知道,暗室中的桃花,逐渐枯萎。
“确是毫无病状,只是睡着了。”
“怎么会?我们小姐可是睡了一天了!”
谁啊?
是谁在吵?
我拼尽全力却睁不开眼。
但意识逐渐清醒。
我睡了一天?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啊。”
是老太医的话。
自从我进了帝姬府,这老太医清闲的时候可不多。
这么想着,我竟是想笑,一下子睁开了眼。
沈折月咳咳……
我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侍书见状忙起身过来。
侍书小姐,你感觉如何?
沈折月还好。
我向着她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给我自己把了下脉。
我也什么都察觉不到。
只是脉象虚弱了些。
可能是饿的?
我让老太医回去,传了膳来。
但吃了几口也就不想吃了。
沉珺没在府中,入冬后,朝廷事务多得很,连下朝都晚了许多。
经常是在皇宫住下,几天回来一次。
作为幕僚,阿兄是跟着去的。
这般下来,我可是在府中无聊的很。
寻夭阁屋中烧着炭火,我待不住,便去亭子里坐着。
湖水结了冰,手指去碰时,却觉得不及这寒气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