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府。
萧羽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胳膊,拿起架子上的弓掂了掂,扔回架子上重新又拿起另一把。
“殿下,据探子来报,永安王快到天启了。”
萧羽拉了拉弓弦,接过身后侍卫递过来的箭,箭矢搭在弦上,拉满。
“回来就回来吧。这天启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侍卫笑着附和,站在身后看着他射箭。萧羽眼睛半闭,瞄准靶子,却迟迟未松手,“信送去了吗?”
“送去了。”
同时箭嗖的一声,射中靶心,侍卫连声夸赞,又取出一支箭递到他手上,才继续说道:“孤剑仙已经在来天启的路上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萧羽点点头,勾唇一笑,转身拉弓搭箭。
“叮——”
兰月侯挡住朝明德帝飞过来的箭矢,看着对面的人,萧羽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随手将弓扔给身后的侍卫,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参见父皇。”
萧羽抱拳随意行了一礼,丝毫没有恭敬可言。兰月侯余光望一眼明德帝黑了的脸,心里替萧羽捏了把汗的同时也同情一把明德帝。
朝堂上下谁不知赤王萧羽最是不羁,身为皇子没有皇子的贵气,反而多了些土匪气。在上书房的时候,便三天两头的被夫子告状,不是揍了九皇子,就是打了侍郎家的小子。
就是告到明德帝桌上,抄书、斥责、罚跪挨了不少,不妨碍他继续揍人,甚至每告一次状,他下次下手必定更狠,渐渐地那几人见告状没用,便也安分下来。
明德帝好不容易安生了一段日子,就到他封王进朝堂,便又开始惹事,上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被禁足在府上,头一天下的旨,当天晚上就能跑出天启去。
杀又杀不了,拦又拦不住。
只把明德帝气个半死,每每见到他便吹胡子瞪眼,但萧羽半点不关心,依旧我行我素。或许是怕把明德帝气死没得玩了,便雨露均沾的去嚯嚯后宫里的宣妃。
明德帝见萧羽行了礼不等叫起便自己站起来,还指挥着侍卫抬了把椅子来,他只觉得额头直突突,反复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下心情。
刚要坐那把椅子,萧羽便施施然的坐下,坐下后像是才反应过来的解释道:
“就一把椅子。儿臣今日练的有些狠了,脚都有些站不稳了,平日里父皇对儿臣便爱护有加,想必父皇不会生气的。是吧,父皇。”
明德帝还未开口,就被他一秃噜的话砸了个蒙圈。气极反笑,明德帝冷哼一声,反倒是冷静下来,想起过来的目的。他插着腰居高临下的望着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的萧羽。
“一个月没上朝,去哪了?”
萧羽心里冷笑,对于明德帝的来意猜到个七七八八,想必是萧楚河回来的路上,或者说来之前遇到危险,怀疑是他们几个干的,过来试探。
“去见了个朋友。”
明德帝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沉着声音追问道:“什么朋友?我怎不知你天启还有朋友。”
对于萧羽人缘差,明德帝是知道的。
“谁说是天启的朋友。”萧羽把玩着腰间的挂坠,抬起一条腿踩在椅子的边缘,对上明德帝怀疑的眸子,大笑一声,上半身向前倾,“父皇要想知道,儿臣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必一副怀疑,却又做面子功夫的模样。
父慈子孝,在他们身上就是个笑话,他这般作态,反倒惹人恶心。
“不过,父皇真想知道?”
萧羽最后又问了一句,明德帝神色犹疑却还是点点头。
“我去了趟北极之地,顺道去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父皇别说,长得确实不错,只是看起来不像宣妃娘娘,想来是像他爹吧。”
萧羽说的津津有味,余光瞥一眼明德帝,若说前面他还云里雾里,听到后面哪有不明白的,脸色格外难看,显然没想到他会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不知为何,萧羽只觉得明德帝不止头上,整个人的从里到外都被绿色的光芒笼罩。歪着头装作沉思的模样,不过几秒,他又笑意盈盈的补充道:
“差点忘了,我还让人画了像,回来就去给宣妃娘娘看过了。她喜极而泣,还夸儿臣呢!对了,我这还有一份,父皇要不也看看,是不是像他爹多一些?”
明德帝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刚抬起手就被萧羽按回去,转身就要去取画像给他看。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