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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我

—恶果—

如何接受到来就会离开的事实?

How to accept that when you come,you leave?

忘掉来的目的,随风而逝。

Forget the purpose,gone with the wind.

若是说一些生命的诞生意味着另一些生命的结束,两者之间或是有关或是无关,但导致这种关系的存在依旧是时间。如果将一切过错归错给时间,却是荒缪的,如果将过错归还给应该承担的人,却无人接受,那么这是否也是种错误,无人认领的错误。

1871年,我出生在慕尼黑的一座小镇上,巴伐利亚似乎是一个美丽的国度,这里碧天雪云,绿草清湖,没有人能拒绝生活在这样恬静的地方。但说实话,我憎恨我的降生,只是我的出生便能活生生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原本应该是我最亲近的人素未谋面便消逝在人间。

也许是恶果,我从出生以来,头发便是白茫茫的。但父亲似乎并不在乎,也没有用欺骗的口吻对我说母亲在遥远的“那边”,他很关心我,我们就像是平常的家庭。令我不解的是他很少提起我的母亲,这让我有了些许幻想,可我却连她的模样都不清楚。

白花花的头发算不上我社交的负担,毕竟在孩子的眼里人都是相同的。我的第一个朋友就是本杰明,同为我的邻居,如果问在小镇上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在他一起玩吧。在我六岁时他们一家人搬来小镇,同龄的我们很快就有了共同的游戏和话题。本杰明和我差不多高,身形上也差不多,橙红色的卷发,脸上有浅浅的雀斑。

这些时候的我对课堂有些厌倦,在有限的空间里似乎有多么宽敞就有多么拥挤。我讨厌老师上课总是一副恶人的表情。他好像很憎恶我,但我并没有在课堂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相反我很认真。他从来没有夸过我,反而是一切辱骂的话在我耳边徘徊,似乎是我做得有多好,他就有多恨我。

所以,我觉得并不需要去多么尊重这样的人,他对坏学生拳打脚踢是因为出自他教学无奈的怒气,可却要将我也和他们捆绑到一起。从他最后一次想要打我手心时,周围的一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随着他慢慢逼近的脚步声,我猛地从座位上起开,翻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他被吓到了,之后教室里一片哗然。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只是看了一眼他微微张开的嘴和瞪大的眼睛之后愤愤离开。从那之后,这个人不见了,与此同时又换了一位新老师,但我也未曾见上几面。

童年的时光,我和本杰明总在镇上的树林里玩耍,那次我们俩在树林里奔跑着,释放心情。我的脚步不一会就停留在一只躺在我脚前的小鸟,我蹲下用手捧起鸟来。本杰明跑来从背后拍了我一下。

“怎么了,爱尔德?”

他注意到我手中的小鸟,那只鸟看上去并没有受伤。本杰明又抬头望了望旁边的树木,指着离我比较近的树。

“我觉得它应该是从那棵树上掉下来的,毕竟也只有那棵树上有鸟巢。”

“可是它是鸟,它怎么可能会从树上掉下来呢,本杰明?”

我俩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本杰明率先开口。

“看来现在也只能把它放到这树上,等它醒了,不是家的话,说不定它就飞走了。”

商量好之后,我们两个人决定爬树把鸟送回鸟巢,那棵树相对于我们这些六七岁的孩子实在有些高,爬了半天也就我费了老大力气才扒上树枝。把鸟送回巢后,手突然使不上力气,由于抓不稳摔在了地上。本杰明把我扶起来,关切地询问,我却没有任何感觉。

“爱尔德!你没事吧,身上有哪里疼吗?”

“疼?疼是什么感觉?”

本杰明呆住了,但是说真的,我对疼并不敏感,甚至说我对“疼”没有任何概念。

“疼就是……就是,比如你吃了很多辣椒,感觉火辣辣的,那种感觉就类似与痛觉。”

“那吃辣椒会有什么感觉?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你的脑子是被摔坏了吗?”

“也许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太在意认定我就是摔蒙了,继续玩了不久就各自狼狈地回了家。其实我的心里很担心本杰明会因为这件事远离我,我后悔我对他说了实话,可要是说了假话,那是谎言。善意的谎言?可那也是为了自己!哎,这样纠结下去也是毫无结果,无论怎样的变化都改变不了谎言的本质,都是带有欺骗和虚伪,还妄想去自我安慰。

刚回到家,父亲就坐在饭桌上,我走到他跟前时,他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胳膊上,他抓住我的胳膊翻了一下,一道擦伤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有些发愣。

“胳膊怎么蹭破了皮?”

“也许是玩的时候,我也不清楚。”

他简单为我处理了一下,并没有询问什么,随后只是招呼我去吃饭,他冷漠的态度让我莫名有些失落。

事实上,这种事时常发生,身上总会有莫名的伤口,而我也为此担心哪天我就会葬生在这缺陷上。至于父亲的态度?但到底他的这种淡然是其无关还是有关。

诧然间,又回想起跳楼那极端的行为,手中的面包顿时停在嘴边。

“父亲,我算是个好孩子吗?”

“我的孩子,我会给他最大限度的容忍。”

“那……我就是坏……”

“同样,一个人的容忍程度有限,尽管是个孩子。”

“嗯。”

这句话当时我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但听得出父亲这句话是在维护我,平常他不会打断我。

其实吧,我很想学着镇上其他小孩子那样,受了痛就哭出来,这样的话小孩子都能得到安慰,即使大一些也是。可装是装不出来的,表现出来的表情十分滑稽,所以能让我感到委屈的只能是自身态度问题,其实再看来我以前又是如此可笑,想要夺到同情,行为呢?完全没有!

至于为什么他对我无法感知痛觉的事情无所谓,答案就在我离开他时,离这天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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