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shall meet again
相约即会重逢。
我们会在艾诺叔叔的家里住上一段时间,他看上去是个大忙人,有做不完的工作,所以很少露面。趁着这个时节,一场假面舞会来袭。受邀的宾客也就是大富大贵的商人或者有些名气的文笔墨客,总之各行各业都需要名气与地府。
夜幕降临,绚丽的灯光点缀着优柔婉转的乐曲,一双双人携手共舞倒是十分美妙。头晕目眩中,一眼望去模糊一片,但要定睛一看,这事物却格外清晰。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们共舞,不过,如果他们还在一起,我还真的看不到。”
我顺着弗洛斯的眼神飘过去,正是他的父母,菲尔德夫人和格林先生。看着他眼眸中的深邃,也许这就是他眼中的幸福,即使父母之间已经产生隔阂,但感情却并没有完全阻断,在这段感情消磨殆尽之前他们不会有任何其他感情。不会像平常人家离婚后,夫妻各奔东西,两块合适的拼图渐渐又与其他拼图组合成另一个形状。那个他们在爱中生存的孩子无疑是将会撕碎的,成为了让旁人怜悯,自我无助的可怜生命。
若是在这片繁华之地待得久些,真会感觉世界变得飘渺许多。即使有同龄的孩子,我也并不想主动靠近,我没有那心思去结交朋友,再确切地说,我与那些人不过也是一面之识的过客,擦肩而过而已。实在是无聊,我出去了,去灯光比较暗的地方。这些地方比起太过耀眼的光芒好太多了,在轻柔的月光下,我时常能看见树丛中的小虫子。忽然我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扭过头查看,是一位漂亮的女士,透过月光,我只能淡淡地看到她青绿的眼瞳和棕褐色的头发。
“请问,宴会厅是在这里吗?”
看她迷茫的样子,我决定带她进去。
“嗯,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吧。”
“那真是感谢。你是这家主人的什么?”
我听到在问我一些问题,也就是这个问题,我无以言对。于是在脑海里闪过最合适的词汇。
“我是客人。”
她长舒了一口气,知道我走在她的前面,进去会场,我看到了她深蓝的长裙。她看向了另一边面带微笑,我顺着望过去,是艾诺叔叔,身边的女士开口道。
“好久不见啊!格林先生。”
我意识到我不能在这里停留了,走开了。在人群中找到弗洛斯,他顺手向我递过一块饼干。
“你刚才去哪了?”
“太无聊了,出去玩了。”
“的确,越吵杂的地方越安静。”
入冬的时节最容易让生物感到困倦,然后进去冬眠。我把闲散的时间全部在床上度过,但这样却让弗洛斯十分不满。他拨开我的被子,直接低头俯视我,眼神狠厉,说话的语气却大相径庭。
“爱尔德,不要总每天趴在床上!”
“睡觉是门艺术,你难道不喜欢梦里为所欲为的感觉吗?”
“睡眠固然是一天中不可或缺的,倒是你整天躺在床上,不会觉得无聊。我承认梦境是很完美,但现实依旧是我们要面对的现实,而现在你必须和我出去一趟。”
“好吧。”
我成功地离开了房间。很高兴,他本可以使用些暴力手段把我硬生生拽出门,但他要和我讲道理。来到了后花园,我噗咚又倒在草地上。
“弗洛斯,一直以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有吗?什么?”
“原来你也不过是像那些只会骗小孩的大人一样!”
“欸?……啊!睡前故事对吧!”
“一些你要讲给我的真人真事啊!”
“啊呀,我还记得。有时间了我一定会的,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让你锻炼身体。”
弗洛斯把我从草地上拽起来,眼看我站着一动不动,他直接找到一辆推车,推着我在花园里转圈。一阵阵小风的呼呼声在耳边环绕,我只是穿了一件衬衣,坐在车上扇风,怪冷的。
“我会感冒的。”
“这就是不锻炼的后果,我从小就没受过什么伤。”
直到途径一座小亭子,定睛一看,里面的两个人正是艾诺叔叔和昨晚的女士,艾尔莎。为了一探究竟,我们趴在一片树丛中暗视。实际上,是弗洛斯更加关注这件事,而我更在意这只跳进手里的青蛙。
“弗洛斯,为什么青蛙没有冬眠。”
“因为它们是冷血动物。”
“哦。”
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不过这只青蛙刚扭过头看我,就又跳走了。是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吓到它了?唉~真是冷血啊。
此时,弗洛斯还在观察。
“叔叔有客人?怎么不说一声?”
“两人看上去像老熟人呢。”
“的确。”
这个位置刚好能听见他们对话的内容:
艾尔莎:好久不见啊,你还是那样英俊帅气。
艾诺:你怎么来了?
艾尔莎:你邀请我的,就这么忘了?这么生疏的话,真的挺让我的心受伤。
艾诺:抱歉。
艾尔莎:不开玩笑了,我只是来看看你,毕竟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告诉你个消息我要在伦敦定居了,以后就可以好好叙旧了。
艾诺:……就这些事吗?
艾尔莎:你不乐意吗?
艾诺:不,非常开心。
聊了一些时候,两人就站起身离开了这里,趁着送走这位小姐的时间,我们展开了谈论。
“啊,看来关系不一般。”
“能是什么样的关系?学习生涯中的伙伴?”
“心有灵犀的知己?”
“还是……”
正当我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时,有另一到声音加入我们。
“还是一见钟情的初恋?”
顿感不妙,抬头一看,恰是被谈论之人。像是做了亏心事,身体不由得颤抖了几下。
“说吧,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应该没有多长时间,对吧,爱尔德?”
“嗯嗯!”
“行了,这又不是见不得的事情。一位朋友而已,别多想。”
幸好叔叔并没有追究我们的过错,弗洛斯思索了片刻,立即开口。
“不对啊!叔叔,后花园离正门有一段距离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嫌我轮椅太慢,不让我送了。”
说完,他又是一脸心酸的表情,看着自己这双残废的双腿。也许他曾经是个健全的人呢?
“没关系叔叔,以后一定有用不到轮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