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 things need to be invited, some come uninvited.
有些事物需要邀请,有些不请自来
在一个星期的短假过后,学生们都重返校园。以前欢声笑语中,菲蕾一眼认出眼前的女孩,她步伐放大,直到追赶上莉迪亚。可莉迪亚没有停下脚步,她也只好小跑着跟着她。
“莉迪亚,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莎兰罗同学,你还是称呼我全名莉迪亚•贝尔比较好。你知道你的成绩不比我们本该高你一级的人低。”
“并非学习上的问题!”
“……那你更不应该找我。”
莉迪亚径直走过。虽然菲蕾做好了准备去迎接失败,但还是难免流露出失落,嘴里念念有词:“我应该知道她不会答应我的。”可她没感觉到有人看了她一眼。
迪莉娅的脚步很快,快到恰巧听到有人说她的坏话。
“红发魔女的忍受能力太强了,竟然还在班上!”
“要不,我们等会泼她一身水,让她显出魔女真身!”
“哈哈!好主意!”
莉迪亚紧紧咬着牙关,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对她的敌意那么强,她不曾招惹过谁,却总有人给她带来麻烦。因此她从不去结交朋友,也从来没有人做她的朋友,然而总有人会的。就像她遇到的这位转学生,就像她挺身而出,警告这些整蛊她的人。
“你们要是敢这样做,我就告诉老师!”
“莎兰罗同学,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们不建议换个目标。”
“那你们可得小心点,可能不到两天我就不会再见到你们!”
“你什么意思?”
几个男孩得瑟的神情一下子慌张起来,他们只知道这个转学生来自加莱的一个农场,这是她亲口讲的,准不会错。一个只有脸蛋漂亮的农家女孩,可老师似乎对她格外地照顾,不仅是因为成绩吗?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都必须先信。
“我会让你们不得不换一个学校上学,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别,我们错了。”
看着恶作剧三人组求饶的模样,不知怎的,菲蕾感受到一阵舒心。这可能是她第一次体验到“仗势欺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莉迪亚看见这一幕,眼底湿润,胡乱擦了几下眼睛。想要去感谢菲蕾,却不见了她的踪迹。整个在校的一天,除了听老师讲课,她看着菲蕾,盼着给她说声谢谢。可自己刚拒绝了她的请求,又该怎么道谢。
在放学后,莉迪亚走到菲蕾的座位,不知如何开口的她在看到那双蓝瞳后,没有了丝毫的顾虑。
“莎兰罗同学,我还可以帮你解决问题吗?”
“真的太好了,那就麻烦你跟我回一趟家。”
“你的家?”
“可以吗?”
“……当然可以。”
莉迪亚脑海里仅仅闪烁了一下家人的画面,就肯定的接受了,她似乎并不怕父母担心,还是说她的父母并不在乎。来到菲蕾的家里,她惊喜片刻,十分平静地被菲蕾牵着手往花园里走。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让人阵阵舒心。菲蕾跑到花丛中顺手摘了一朵花。
“送给你莉迪亚!你可以靠近我一些吗?”
莉迪亚接过花,向菲蕾走进。见女孩接过花,菲蕾高兴地,神秘地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我很想知道,你们这些外表冷漠的人在想什么?”
“你们?”
“没错!我有一个朋友,可他对我也很冷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
正想要接着说下去,一个比两个女孩高上半个头少年静静走过,像是在找人。一步一步踩在石板路,瞬间与地面失去摩擦,向后颠坐在地上。菲蕾率先感受到动静,跑去将他扶起来。
“爱尔德,你没事吧?”
“没……无碍,很感谢你莎兰罗小姐。”
红发少女闯进视线,爱尔德不得不装出生分的样子。自己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三个人都齐齐坐在亭里,相互注视。爱尔德放松语气,眉毛平坦得没有一丝波澜,不加杂感情开口。
“莎兰罗小姐,你邀请我来就是为了聊天?”
“不可以吗?”
“如果跟你聊天的门票是摔一跤的话,我还是还给你吧。”
顿时,少年的眉毛紧皱,像是因为被戏弄后的恼怒,随后站起身来从容地离开了。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听着他留下伤人的话,菲蕾显而易见的难过,对远处喊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也摔一跤不成!”
远去的爱尔德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快速躲藏起来,扮演一个不近人情的角色实在难为他。现在他只需要一声不吭地望她们,直到自己不再是她唯一的朋友。
“唉,他走了。本来想更了解你们一些,性格相同的人应该更容易交流,他平常就和你一样说话很果断的,不想今天这样很让人意外。但我真是办了一件好事。”
“莎兰罗同学,你其实不用难过。”
莉迪亚心跳加速跳动起来,没想过自己为了保护自己,同时为了保护无辜同学的举动反倒伤了她的心。她看到了刚才那个黑发少年是多么冷漠又刻薄,可自己的同学却依旧要和他做朋友。她竟开始同情和自己一样交不到真心朋友的女孩,于是莉迪亚鼓起勇气朝菲蕾说道。
“你不必和那样的人做朋友!”
“可那样我就彻底没有朋友了。”
“我可以的,我今天一直在找时间感谢你的帮助,如果可以以交朋友为感谢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接受。”
“那真的太好了!”
听到这里,爱尔德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好像无形地被排挤到了边缘,为了演一场戏,他绝不能把朋友的身份给丢了,但是总不能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结果。他只好静悄悄地走了门。虽然说过可能不会做永远的朋友,但从未有过过早去断交的想法。自己能接受友谊可以在无声中消磨殆尽,可绝情绝不能。
他打开门,又安静地关上门。扭过头就见到贝斯特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自己的书仔细看着,瞧自己进来,依旧没放下来。
“你很疲惫嘛!今天都不用脚勾门。”
“你看了我的书?”
“嗯,这本书挺冒犯的,揣测人心,但倒还挺有意思。”
“冒犯?你这是被一本书说中了心思?”
“说什么话,给给给,我可没什么疑心病。”
爱尔德伸手拿过书,精神消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张方正的木板悬挂在面朝客厅的门面,“Merci de ne pas fumer ”整洁的字迹警告家中唯一有烟瘾的男人,想都不必去想这是刻意挂在门上的。
对于他这样的奇怪行为贝斯特并不奇怪,爱尔德已经12岁了,离精神异常发展的年纪不远,那个年纪很多人都很奇怪,包括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很少人能平静地度过,他已经做好和这小子吵架的准备:怎么去吵?怎样吵才能赢?吵失败之后如何收场?
而门内的少年在床上翻来覆去,坐起身来又躺下去,不知要做什么。他闭上眼睛看到的画面就是被诺尔盖嘲笑,和好朋友断交。碎碎叨叨堆在一起。最近总有复杂的心情在脑中跳跃,他或是高兴,或是烦躁,自卑和自信之间来回纵跳。这样或许使爱尔德越来越迷茫起来,想想以前,再看看现在,他不晓得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普通和平常总有区别,即便有正常的现象,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完全是个正常人。
“我在想什么?难不成我要一辈子担心这些事不成,明明已经决定好了……”
他猛然坐起身,望向书桌上摆满的书籍。爱尔德又有了新的打算,要想达到目的,他不能只靠运气,他还有仇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