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贺峻霖站在宋亚轩的房门前，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确认床上的少年呼吸均匀后，才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
回到自己房间，他反手靠在门板上，指尖在通话记录里划过那个熟悉的名字，犹豫两秒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严浩翔_“霖霖想我了？”
对方的声音带着深夜特有的沙哑，却依旧不改那抹戏谑的调调。贺峻霖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边缘
贺峻霖_“在忙吗？”
严浩翔_“没有。”
听筒里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虽然刻意放轻了，却瞒不过贺峻霖的耳朵。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想起严浩翔书房里那盏总亮到后半夜的台灯，喉间泛起一阵涩意。劝说的话在过去六年里重复了无数次，从最初的疾言厉色到如今的无可奈何，他终究还是没能拗过那个把工作当命的人。
贺峻霖_“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他换了个姿势，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
严浩翔_“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你不适合弯弯绕绕。”
严浩翔总能一眼看穿他的伪装，就像此刻，连语气里的纵容都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索性摊开来说
贺峻霖_“今天亚轩收到了一个东西，是丁程鑫给他的，是你安排的吧？”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
严浩翔_“原来打电话给我是为了他啊。”
严浩翔_“是啊，丁程鑫拿敖子逸的命来威胁我，我自然要做点什么。”
严浩翔的声音忽然沉了沉，背景里的纸张声停了
严浩翔_“三年前我和简亓见过，他把盒子交给我之后却没给我钥匙。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我这没用，不如给有钥匙的丁程鑫。”
严浩翔_“据我所知，他和宋亚轩的目的其实差不多。”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严浩翔_“霖霖，这些事你就别管了。”
贺峻霖_“严浩翔！”
贺峻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胸口因激动而起伏
贺峻霖_“我是你未婚夫！你觉得我能置身事外吗？”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写字楼零星亮着的灯火，声音渐渐软下来
贺峻霖_“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有本事，都厉害，可我不想一直被你们保护着。我也希望能为你、为亚轩做点什么。让我帮你们吧，好么？”
听筒里陷入漫长的沉默，久到贺峻霖以为信号中断时，才传来一声轻叹：“好。”
严浩翔_“阿志已经跟我说了，明天我会跟宋亚轩当面聊聊，来陪我吧。”
贺峻霖_“好。”
贺峻霖握紧手机，指节泛白的手终于放松下来，窗外的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意。
严浩翔_“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贺峻霖_“晚安。”
挂了电话，贺峻霖对着漆黑的夜空站了很久，直到手机屏幕彻底暗下去，才轻手轻脚地躺回床上。
晨光漫进厨房时，贺峻霖刚摆好最后一盘煎蛋。黄油焦香混着白粥甜气飘进卧室，少年在睡梦中咂了咂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
少年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时，额前的碎发还乱糟糟地翘着，睡衣领口歪歪斜斜地敞着。他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个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就像几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厨房门口，看另一个人系着围裙为自己准备早餐。
宋亚轩_“怎么起这么早？”
宋亚轩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像只刚伸完懒腰的猫。
贺峻霖回头时，额角还沾着点面粉，他抬手抹了把，反倒蹭得更显眼
贺峻霖_“给你尝尝我的手艺。”
宋亚轩的目光扫过灶台边码得整整齐齐的调料罐，又落在餐桌上那碗撒了葱花的粥上，那是他以前最常做的搭配。他忽然笑起来，拉开椅子坐下
宋亚轩_“什么时候偷师了？”
贺峻霖_“我这叫天赋异禀。”
贺峻霖把煎蛋推到他面前，宋亚轩咬了口金黄的蛋边，抬眼时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
宋亚轩_“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吧，什么事儿？”
贺峻霖搅着自己碗里的粥，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贺峻霖_“我真就单纯想给你做早餐。”
宋亚轩_“嗯？”
宋亚轩拖长了调子，指尖敲着桌面，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可不信”。
贺峻霖终是败下阵来，把昨晚和严浩翔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晨光透过纱窗落在宋亚轩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宋亚轩_“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少年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宋亚轩_“要是真淌了这浑水，可就洗不清了啊。”
贺峻霖_“要么共患难，要么共享清福，好兄弟，一辈子。”
宋亚轩看着他，忽然笑出声
宋亚轩_“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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