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刚出门，就见丁程鑫几人坐在长椅上，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局促。他此刻心不在此，没多余心思留意，走出住院楼寻了处静谧的公园坐下。
方才宋亚轩与马嘉祺的对话，外面几人听得真切。他们本是来探望马嘉祺的，毕竟他会出现在零号区、会受伤，说到底是听了丁程鑫的安排。张真源放心不下宋亚轩，便让刘耀文悄悄跟了上去。
马嘉祺_“怎么是你们来了？”
丁程鑫_“来看看你呗，咱们的大功臣。”
马嘉祺弯了弯唇角，眼底漾开点暖意。
张真源_“严浩翔刚发消息，说他们会配合警方抓捕七刃会剩下的叛党。我和阿程、耀文想着来跟你俩告个别，结果倒听见些不得了的事。”
马嘉祺低笑一声。
马嘉祺_“这些事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么？”
马嘉祺_“真源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张真源_“这不是事儿赶一块儿，脑子有点打结嘛。”
马嘉祺_“你们要去哪？”
丁程鑫_“这三年我们做的那些事，虽说不是本意，但终究是做了。就当去将功补过，或许能减轻些责罚。”
马嘉祺_“这样。”
丁程鑫_“就是不知道等我们回来，你……”
马嘉祺_“都顺顺当当的，等你们凯旋。”
丁程鑫_“好。”
僻静的树荫下，宋亚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方才与马嘉祺对话时强压下的纷乱心绪正一点点漫上来。风卷着叶尖掠过耳畔，他刚要深吸口气平复些，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刘耀文_“阿轩。”
宋亚轩回头，见刘耀文双手插在口袋里，正朝他这边走，脚步带着点少年气的轻快。
宋亚轩_“耀文？你怎么来了？”
刘耀文_“再不来，某人怕是要掉小珍珠咯。”
刘耀文说着，还冲他眨了眨眼，语气里的调侃藏都藏不住。
宋亚轩_“你这小子，欠揍是吧？”
宋亚轩抬手作势要打，嘴角却悄悄松了点弧度。
刘耀文_“哎呀，想开点嘛。”
他往旁边躲了躲，语气软下来几分。
宋亚轩_“我没什么想不开的，就是出来透透气。”
宋亚轩转回头，望着远处的矮墙，声音轻了些
宋亚轩_“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偷听我们说话了？”
刘耀文_“哪能叫偷听啊，就是我们刚好路过，你们刚好在聊，我们又刚好不方便进去打扰，就……刚好在门口听了会儿呗。”
刘耀文挠了挠后颈，眼神飘向别处，语气里那点“此地无银”的意味藏都藏不住。
宋亚轩_“臭小子”
刘耀文_“阿轩，我得走了。”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沉了沉。
宋亚轩_“去哪？”
宋亚轩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刘耀文_“零点司要联合警方抓七刃会的余党，我跟哥哥们想去搭把手。”
宋亚轩_“我跟你们一起去。”
刘耀文_“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吧，马嘉祺也需要你。反正……等你们都走了，这儿估计也就不存在了哈哈”
他试图用玩笑掩饰什么，笑声却有点干。
宋亚轩_“哪有的事？”
宋亚轩皱紧眉反驳，声音里带了点急
宋亚轩_“就连马嘉祺自己，现在也说不清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刘耀文_“嗯……你说的也对！”
刘耀文眼睛亮了亮，像是被这话点醒，又凑近了些
刘耀文_“马嘉祺说你们那儿有个时空管理局，能跨时空联系呢。等你到了那边，记得给我们打个跨时空电话啊。”
宋亚轩垂眸看着脚下的碎石，声音轻了些，尾音裹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无措
宋亚轩_“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刘耀文盯着他发顶的旋儿看了两秒，突然弯腰踢开脚边一块碎石，石子“咔嗒”撞在远处的墙根上。
刘耀文声音闷闷的，又有点急
刘耀文_“……有什么难面对的？他是马嘉祺，又不是陌生人。”
宋亚轩_“可他又不完全是以前的马嘉祺。”
刘耀文挠了挠后脑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高声调
刘耀文_“哎！马嘉祺说七哥是他分身对吧？你跟七哥多熟啊，就把现在这位，当成‘平行世界来的七哥’不就完了！”
宋亚轩_“馊主意，还不如不提。”
宋亚轩瞥他一眼，语气里带了点无语。
刘耀文_“你生气啦？”
刘耀文被打断，话卡在喉咙里，看着宋亚轩紧绷的侧脸，突然有点没底气，声音都软了些。
宋亚轩_“没有。”
刘耀文_“你就是生气了，都不敢看我。”
他往前凑了凑，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像只被训了的大型犬。
宋亚轩_“噗”
宋亚轩被他这副样子逗笑，方才郁结的情绪散了大半，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胳膊
宋亚轩_“这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文哥吗？怎么还这副样子？我还以为你成熟了呢，看来也就外表成熟了点。”
风卷着几片落叶打旋儿飘过，刘耀文被宋亚轩拍得踉跄了下，反倒笑开了，露出点少年气的虎牙
刘耀文_“那也比某些人，心里装着事儿就躲起来强。”
宋亚轩没接话，只是望着远处天际线，那里的云被风扯得又薄又散。刘耀文见他沉默，也收了玩笑，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金属哨子，塞到宋亚轩手里
刘耀文_“这个你拿着。”
宋亚轩_“这是？”
宋亚轩捏着哨子，冰凉的触感从指尖漫上来。
刘耀文_“之前执行任务备着的，紧急情况吹一声，只要我在附近，肯定能听见。”
刘耀文攥了攥他的手腕，力道不轻
刘耀文_“虽然这次我未必在附近，但……就当留个念想。”
宋亚轩指尖收紧，哨子的棱角硌着掌心。他抬头时，正撞见刘耀文眼里的认真，那认真里裹着点不舍，却没半分犹豫，像是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宋亚轩_“你们……”
宋亚轩_“注意安全。”
刘耀文_“那是自然。”
刘耀文拍了拍胸脯，转身时又回头
刘耀文_“对了，马嘉祺说，有些事急不来。你啊，别总自己扛着。”
他说完就跑开了，背影很快融进不远处的树影里，和等在那里的丁程鑫、张真源汇合。三人凑在一起说了几句，很快便并肩走远。
宋亚轩站在原地，捏着那枚哨子看了许久。风穿过树叶的缝隙，沙沙地响，倒像是谁在耳边轻轻叹气。他低头笑了笑，把哨子塞进裤袋，转身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就见马嘉祺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个玻璃杯，阳光透过玻璃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听见脚步声，他抬眸望过来，眼底的笑意温温的，没说话，却像在问“回来了”。
宋亚轩顿了顿，没像刚才那样躲开，反而径直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马嘉祺_“他们走了？”
宋亚轩_“嗯。”
宋亚轩_“你的伤……”
马嘉祺_“有时浅在，已经好多了。”
马嘉祺_“倒是你，刚才出去那么久，想什么呢？”
宋亚轩_“在想，简亓以前总说，不管什么事，面对了，就不难了。”
马嘉祺握着杯子的手顿了下，随即笑开
马嘉祺_“他说得对。”
风从半开的窗子里溜进来，掀动了桌上的病历单边角。宋亚轩望着马嘉祺的笑，忽然觉得心里那团拧巴的结，像是被这阵风轻轻吹开了点缝隙。
或许，真的像刘耀文说的那样，急不来。
先从好好说话开始，也不晚。
马嘉祺_“带我去走走吧阿宋”
宋亚轩_“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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