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你在干什么?
安德鲁从那记忆中抽脱出来,抬头便迎上了一张略带审视的面孔。
那只狐狸……不在了?
女生身后还藏着一个略显羞怯的身影——两个都是“老熟人”了。
安德鲁感觉埃米尔现在应该不是在恐惧自己,他似乎对这环境有些排斥。而少年那紧张的表现让他想到了鲁诺大陆上一种怕人的史莱姆。
那种史莱姆小小一团,水蓝色的透明身体上有两只小小的眼睛,像是两颗坠落在水滴上的星星。而这种史莱姆因为十分弱小,所以一旦见到可怕的敌人亦或者到了陌生的环境便会将自己的身体紧缩。
这种史莱姆弱到甚至无法入药。
可是他们并没有被那可怕的紫色瘟疫感染……
艾达你这样沉默寡言的人,真是奇怪。
安德鲁扭头想去看“池月”,却发现这个少年早就不见了踪影——而他刚刚坐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叶尖微蜷的树叶。
算了,安德鲁也不想袒出这个人,既然这个同学不想上课,那就不上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
艾达你不是校工吗?不去工作吗?
艾达两眼微眯,充满了捕食者遇上猎人的警惕。她像是狮子在打量到嘴边的生肉,也像是野狼好奇于雪地中的捕兽夹,更像是一位狩猎者对一只狐狸的束手就擒感到不解。
她从师傅那里了解了个大概,对,就是那只狐狸。
不过那只狐狸没有向她坦白,隐晦的说了一下:眼前这个人实力不浅,阵营不明,敌我不定,更是交代了对方的一点强大之处——
他的剑可以吸收神力攻击,转化为强大的生命能量来治愈他自身。由于那把剑是神之躯体所铸,所以,剑吸收的神力攻击是没有上限的。
这也因此,他们两人也就收到了一个盯着这个记忆暂时错乱的家伙的任务,一有问题就报告给他们师傅或者园长。
埃米尔我们……能别待在这里了吗?
埃米尔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安德鲁有人吗?
安德鲁心想着,或许是“池月”吧。
艾达话说回来,你目前记起了些什么?
艾达总不能是毫无进展吧?
安德鲁是……他们叫你们来视察结果的吗?
安德鲁那淡蓝色的眸子里全是清纯与疑惑,以一个纯真的孩童的语气,缓缓问出了这句话。
艾达呃……
尴尬了,艾达也不擅长玩什么语言的艺术,她自然也就不会什么旁敲侧击地套话。一语被看出了目的,她也只好硬着头皮:
艾达差不多。
埃米尔我们还要监……
趁着埃米尔还没有把“我们还要监视你”这句话完全说出口,艾达赶紧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要是把眼前的人惹生气了,最先祭天的,或许就是他们俩了。
也不知道他们那师傅是怎么想的,一个不擅长聊天再加上一个纯真到可以直接将计划全盘托出而造出的组合,真的适合盯着安德鲁这个潜在危险分子吗?
安德鲁也聪明,他自然知道两人的意思,也明白两人的目的。他想着,一进来就仿佛入了天罗地网,一举一动,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这计划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艾达好了,不说这些,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安德鲁等一下,我好像是被你们带进来的吧?
两个问题又把空气重新打回死寂之中。三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在绿影、树荫和阳光交织的斑驳处对视着,就差一只乌鸦从空中飞过,发出嘲弄一般的笑声了。
艾达你……你想走吗?
安德鲁暂时没有打算离开,毕竟……我也不知道离开后去哪。
埃米尔那我们要上课吗?
艾达没什么好学的吧?
上课不失为一个好建议,但是安德鲁不知道自己要学什么……等一下,校工要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