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结晶盐晒干,经过磨碎,就能制成一块完整的结晶。
张欢将竹简检查了一遍,然后将竹简递回给秦亮。不过他还是想把这箱盐拿走,道:“奴才带回去试一试,回头让小仆替君上呈给太后。”
王广看着这一箱看起来还不错的食盐,开口道:“这是给张爷爷的。”
秦亮闻言,将简书简递给了简书翰。
于是两人出了衙门,穿过富丽堂皇的西门,向太极宫走去。秦亮望着这座恢弘的宫殿,心中一惊。
它的色彩相对简单,以青棕色为主,以灰白色的玉石阶梯为主体,用红色和黄色来装饰。建筑的设计并不复杂,是一座两层的重檐楼,屋顶是笔直的,飞檐是上挑的。但是这座大厅,却是十分的宽敞和高大。和其他建筑比起来,这座太极殿看起来更加的简单,更加的威严。
太极殿看起来很新,似乎是明朝时候建造的,给人一种恢弘大气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帝王。可惜的是,这几年来,皇家也就只有这座宫殿还算气派。
但众人并没有去大殿上朝,而是去了太极殿的东边大殿。这座大殿很大,但却比大殿要低一些,没有大殿的威严。还好,大家都不用再往上走,省了不少力气。
东堂的大门很多,大概有十几扇,推开之后,整个大厅灯火通明。正如今日的气候。
又来了几十个军官,大家都在大厅里互相打着招呼。这些人,有些是秦亮熟悉的,有些是陌生的。
更奇怪的是,还有一些人,他们的头顶上插着一支毛笔,随时准备书写,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不同材质的令牌。秦亮没有头上戴着一支笔,因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官服,戴着一顶武帽,根本就没有位置。他还带着一块竹板,因为他的身份,木板的四个角都很圆。
大部分人都是一身黑衣,整个大殿显得有些昏暗,或许是因为天空中的乌云太多,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昏暗。
此时,曹爽带着一群官员,从外面走了过来,不少人都向他行礼。秦亮待曹爽经过时,躬身道:“上将军,奴才得了一张食盐配方,要献给皇上,已经送到宫中的使者那里去了。”
“好。”曹爽点了点头。
随后,司马懿,司马师,蒋济等人纷纷进入到了大殿之中,依旧是许多人上前相迎。
秦亮的官阶本来就很小,如果不是郭太后下了旨意,他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倒不是说没有五品官员,而是因为新设的校事,皇上又不管事,自然不会被召到朝堂上来。
司马师回头对着秦亮抱了抱拳,虽然他走的很随意,但也是对秦亮的尊重。秦亮连忙回了一句,也不多说什么。
不多时,太后和皇上就在一群宦官宫女的簇拥下,从后门走了出来。所有人都弯下腰来,用手中的象牙木板和竹板捂住了脸,谁也不敢抬头。
至少,在外人看来,这些人对皇族,都是非常尊敬的。秦亮也有样学样,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因为被人挡住了视线,所以什么都看不见。
未满十岁的小皇上在石阶上摆着一桌酒席,隔着一层薄纱做的帘子,郭太后正跪在帷幔之后。不过,她能坐上这个位置,应该不太可能。
皇上一坐下,众人一齐跪倒,齐声道:“万寿”。
“诸爱卿平身。”太后却是一言不发。
司马懿、曹爽二人一左一右,开始商议起来,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秦亮还是第一次上朝,还有些不习惯,感觉怪怪的。
司马懿和曹爽都在禀报皇上,但太后和皇上都没有表态,曹爽等人只是在交谈,并没有说话,只是说着“禀殿下”、“禀陛下”之类的话,而司马懿和曹爽,则像是在暗指着什么。
他们开始讨论起了合适的人选。
秦亮是听说过的,当初他在淮南攻打芍陂,没过多久,荆州也被吴军攻破,被攻破的两座城池分别是中原、樊城,后来司马懿又派人去荆州支援。荆州战区,汉水之滨,有一处小镇。
两人意见不一。司马懿打算将汉水两岸的人迁移过江,以免遭劫;曹爽却是不答应,吴军早就撤了,这让他很是不满。
接下来,就是荆州一战之后,樊城一战。
司马懿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要罢免夏侯儒和都督荆豫的军权,无非就是贪生怕死,不肯出兵。
曹爽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夏侯儒等人,隶属于诸曹一脉和夏侯一脉,显然都是站在曹爽一方的。曹爽登基后,和皇亲国戚关系还算不错,秦亮之所以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就是因为他的堂兄秦朗是曹操的养子。
司马懿提议,让汪昶去做荆州的将军。王昶乃是并州士族,应该和司马懿走得很近,否则司马懿也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夺回军权。王昶似乎一点功劳都没有,怎么可能统领荆豫二州?做一方霸主?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没有节操了。
秦亮说的对,如果他有背景,有人脉,他想要什么样的职位都有可能。
两方争执了许久,都无法让对方信服,但是必须要有一个结果。指望郭太后和皇上来做决定,那是不可能的。曹爽还装模作样地鞠了一躬,道:“谨遵陛下旨意。”
郭太后明白他的意思,道:“请大将军和太傅详谈罢。
秦亮猜测,这些人应该是在暗中商量着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这样才能有一个结果。如果谈不拢,就会不顾对方的不满,强行执行。
后者,曹爽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毕竟,曹爽掌控着更多的中心执法机关。秦亮掐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尚书、大司农、司隶校尉,就不下三人。
朝会进行得很久,郭太后和秦亮两人都是旁观者,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在这样的情况下,秦亮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听着。
还好,他对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倒也不会觉得枯燥。
朝会总算散了,秦亮随着人流从东厅出来,他在广场上稍作停留,要和岳父一起去。张欢快步迎了上来,他环顾四周,在见到秦亮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似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