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努力眨着眼睛，试图摆脱眼中的星星和他内心的复杂情绪。当这些话从他耳中传来，他模糊的大脑理解了它们的含义时，他立刻动了动，坐在草地上。他浑身的每一根纤维都跟着做，仿佛被迫做一样。
周围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他的灵魂空间也死寂无声。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神性。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他时常看到世界崩裂。一道道星光如闪电般闪烁，然后伤口融为一体，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是真实存在的吗？你是神吗？”桑迪虚弱地问道。
眼前的年轻人笑着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放在了周日面前的小桌上。茶水呈深金色，香气如周日的思绪般真实。然而，这一切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我？神？我怎么会如此自贬身份呢。不，亲爱的。我只是一座活在传奇之城的石头中的记忆。说实话，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名字。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被称为传奇？哈！”
“记忆……？”
这怎么解释呢？年轻人的傲慢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幽默和忧郁。
“所有活着的人最终都会死去，Sunday。我过着美好的生活，窥视着永恒。我和你一样，从一无所有开始，经历了艰辛和痛苦。我没有老师，没有恩人，也没有运气。好吧，最后一部分可能是我的骄傲在作祟。如果没有一点运气，我怎么能站在你面前呢？”
桑迪听得入迷了。每个字都是一首诗，每个音节似乎都蕴藏着难以捉摸的秘密。他一次又一次地努力集中注意力，试图摆脱那种奇怪的飘渺之感，但那种感觉依然存在。这一切真的是记忆吗？那么他是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我旅程的细节，因为我们没有时间。让我们谈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学到一些东西，”那人继续说。他的声音变得若有所思，眼神也变了。邀请 Sunday 喝茶时的那种亲切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大而真实的自信，似乎扭曲了周围的环境。Sunday 的身体和灵魂都在颤抖，但他一动不动。即使他想动也动不了。
“我成为了这一代人中最坚强的人。当然，这并没有阻止我，因为有些老怪物认为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年龄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它对每个人都有影响，但很多人认为这是值得尊重的伟大成就。让这成为周日的第一课。太多人在地位、权力或时代智慧面前迷失了自己——就像你现在一样。要更看重自己，但要脚踏实地，接受现实。拥抱变化。即使是尘土也能提供宝石。”
男人笑了笑，气息收敛，让 Sunday 头晕目眩。小主人端起茶杯，吹了口气，喝了起来。这个动作如此人性化、如此自然，以至于驱散了其他一切，Sunday 也照做了。温热的液体尝起来有草药和橘子的味道。好茶就像酒精一样温暖心灵。它也有点刺痛……
这是……酒吗？不，不可能。他泡了茶。
“你应该对别人保持警惕，就像你对我一样。太多人把你拉向四面八方，让你忘记了什么是重要的，你到处游荡，浪费你的天赋和时间。这不是你的错，但你这样的人不配为财富或地区权力而争吵。你应该留心，但你也应该找到你的激情。找到你的骄傲。”年轻人伸出手，手掌向上，看着它。周日，他几乎以为天空会掉下来。
“尊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虽然我确信在无数个世界中，只有少数人比我更值得尊重，但我不会像我一生中大多数人那样要求尊重，这让我回到了我的故事。我想要的比可能更多，我得到的也更多。当傻瓜和暴君反对我时，战斗和成长成为我激情的源泉。杀戮是我唯一的目的。我从未停止过。不是为了爱。不是为了家庭纽带。不是出于怜悯。我屠杀了龙。我摧毁了王国。当我扭断他们的脖子，就像他们只是凡人一样时，众神在我的手掌中蠕动。世界跪下低声呼唤我的名字，希望得到怜悯，但我却拒绝了。”
男人望向地平线，而 Sunday 则趁机深吸了一口气。当然，不是为了氧气。而是为了呼吸的感觉和动作。这是真实的，也是扎根的。那些话现在不再那么迷人了。每一句话都像刀刃一样，让他不禁畏缩。
“我大部分时候都是用封闭的思想和无数的武器完成这些的。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工具虽然能让我们扩展能力，但也有局限性。我们越来越依赖它们。我们对它们越来越忠诚。虽然追求剑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但学会使用你已经拥有的东西并超越感知到的局限性也是一件伟大的事情。这就是我最后也是最伟大的艺术。”
“那一巴掌？”桑迪问道。
这位小少爷滔滔不绝地谈论着各个话题，似乎急于给出丰厚的建议。桑迪尽力吸收所有建议，而每个词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的吸收变得更容易。
少爷笑了。“是的，扇耳光是其中的一部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象征。这是一种羞辱性的姿态，它伤害的是精神而不是身体。我觉得以这种方式开始我提供的技术的旅程很有趣。它很有用，不是吗？”
桑迪犹豫了一下，但只犹豫了一秒钟。眼前那双清澈的眼睛不指望撒谎，他不确定自己在目前的状态下能编造出什么故事。即使眼前的这个人不存在，即使这只是某种扭曲的记忆，对他来说也太真实了。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但小桌子对面的那个人的话不容置疑。
“耳光也有它的妙处。我不太明白。前一刻我击倒了一个疯子，让他们恢复了理智，下一刻我却打不中，或者它做了别的事。我在恍惚的人群中翩翩起舞，不停地拍打。我甚至把一个神推向了毁灭。叙述者的话有所帮助，但是——”
“您是这么想的吗？一个叙述者？我不得不说，这很合适。”小主人笑着打断道。
“他们不是解说员吗？”
“就这么说吧。毕竟这是一个故事，而你是我们必须关注的角色。你是否是主角还有待观察。我当然把赌注押在你身上了。”
他不会再给我更多了，是吗？
“不。”
周日的眼睛瞪大了，小少爷又笑了起来。
“我没有读懂你的心思。你的想法太明显了。”
Sunday 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他交谈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觉得自己的性格在试图浮出水面。然而，这里不适合这样做。他仍然不明白会议的哪一部分是奖励，但如果他打好牌……就会有答案。
更好的是，可以有力量。他清楚地记得那只手掌击中神灵的化身。那感觉多么奇妙。比任何法术都好，因为它不受本质或元素的限制。
“我想要整个宇宙，桑迪，”年轻的主人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要用我的双手去拿它，但我却在虚无面前停下了脚步。在我看来，张开的手掌回归到了最基本的东西，并将它们变成了某种可怕的东西。我挖出了鬼王的眼睛。我从一位主神的胸膛里掏出了他的心脏并把它压碎了。我打了那么多人，让他们跪倒在地，即使一个人拥有永恒，也数不清有多少人。”
少爷张开右手的手指，看着手指间。
“现在你已经与你所处的这个世界融为一体，你将能够更近距离地接触到你身上的天赋。我的天赋既简单又无限。它会成为你所创造的。只专注于打击你的敌人就像生活是一种喜剧，虽然在一段时间内有效，但考虑到你的敌人，它是有限的。我的建议是，你想想你想要什么，伸出你的手，去拿它。是月亮和星星，还是另一个人的生活？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而来。我的艺术只是一张蓝图，天赋会变成什么样子，由你来塑造。”
听起来很简单。只要想要，就会实现？桑迪嫉妒这个年轻人的自信。也许就是这样。也许只需要不朽和不可动摇的信念。毕竟这是一个充满魔法和神的世界。或者说是世界？
“我是否总是需要借助神能来使用它？”
少爷耸耸肩。“正如我所说，它会成为你创造的东西和你自己。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打倒神灵或从地狱深处救出恶魔。当我们的会面结束时，你会学到很多东西。你现在可能没有意识到，但这就是我们赋予的天赋。它们从来都不是简单的。”
“‘我们’是谁？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Sunday 脱口而出。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学到了什么。
“我只是一个不再存在的地方的骄傲回忆，Sunday。我的名字并不重要，因为我既不坚持生命也不坚持不死。如果你长大了，我们再次见面，那么也许你会听说这件事。我当然不会放过让我的名字再次在新世界传播的机会，即使是通过学生的行为。现在，去吧。另一个人想见你，他们会很辛苦。你做得很好。”
“等一下！这太快了。我得——”
转眼间，小主人就和草地、凉爽的风和热气腾腾的热茶一起消失了。桑迪还能尝到它的味道，闻到它的香味。他的一部分陷入了沉思，但另一部分却感到失望。他刚刚习惯了记忆的存在和奇怪的感觉，还有那么多疑问。此外，他原本希望有人向他展示一些东西，指导他如何运用他所拥有的天赋。虽然看起来很深刻，但语言却……太少了。
不。我不应该无视他说的任何话。我确实在追求财富和毫无意义的关系上浪费了很多时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有奇怪喷泉的广场。另一个人在等他，不是吗？
没过半步，整座城市就嗡嗡作响。每一块石头都震动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静电，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场噩梦。然而，桑迪脸上露出了野蛮的笑容。他埋藏的所有恼怒和愤怒都涌了出来，新的存在助长了这种情绪。在他脑海中回荡的不是少爷的话语。而是他的存在和他的举止。桑迪想起了少爷曾经流露出的傲慢，几乎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其中的一些。
或许，这堂课的意义还不止于此。
当他跌落到一片漆黑的原野，身旁是宇宙的尖叫声，世界为之震动。无限环绕着他，而一张由星辰和黑暗组成的笑脸在高空注视着他。
桑迪环顾四周，感觉手有些痒。这也是一段记忆吗？他所有的天赋都是那些早已逝去的生物赋予的，他们想继续传承下去吗？这一次似乎并非如此。
疯狂的嗡嗡笑声响彻整个世界，随后，一个由黑暗和星光组成的伟大生物出现在沙漠的另一端。它只是一个轮廓。当一股红色和黑色的风席卷世界时，话语在流星雨中回荡，但这些话语无法辨认。就像音乐、尖叫声和潺潺的河流声一样奇怪。
“现身吧，混蛋！”桑迪尖叫道。
混沌以同样的方式作出了回应，被诅咒的天赋再次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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