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交的又是什么?”那小童高声问道。
祁红景也低头看去,只见有一位白衣少年从容不迫地走到中间,他身体肃立,双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内,俯身推手作揖。“在下白衣门段白衣自幼研习棋术,这文武之外,在下要交的就是棋术。”段白衣自信的抬头回答道。
柳月“可以。”
段白衣又作一揖,“请公子赐教。”
柳月挥手示意让那名小童下去跟他下。段白衣见她年幼,有些轻敌。棋局一开,段白衣将黑子让给那小童,自己执白子。过了一段时间棋盘上的棋子渐满,棋局之间的紧张感越发明显,段白衣原本自信满满,却因面对这名小童的精湛棋艺,逐渐陷入困境,而落子的位置变得极为艰难,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水。他本以为会自己占优势,然而在这场对决中却显得力不从心。那小童跟他下的有来有回,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楼上的屠大爷不屑地嘬嘴,带着轻蔑的语气批评道:“连个小童都下不过,还谈什么精通棋术。”
柳月(轻描淡写地说道)“能在灵素面前执白子下棋还能坚持这么久,说是精通也不为过。”
段白衣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打击,十余年苦修,竟然输给了一个稚嫩的小童,瞬间心神失守,内心陷入一片灰暗。
柳月“一味刚猛,长锋易折。你的棋艺很好,但你败给灵素,或许是因为你许久未败。”
灵素扒拉着棋子小声嘀咕道:“我倒是天天败。”
柳月耳目聪敏,闻言一笑。
#柳月“今日一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段白衣似有所悟 ,他站起来俯身鞠了两躬,脸上似乎也有了些笑意,“段白衣记下了。”他又对灵素拱手行礼,态度变得尊敬了不少,然后轻松的走出了千金台,这也标志着他的考试失败了。
一个助考士挑着重重的背篓进来,众人都好奇这个考生是谁,是不是要表演睡觉。那人把被子往百里东君桌子上一扔,百里东君拿着背篓里的器具一边往桌子上摆,一边问叶鼎之。
百里东君“你准备的东西呢?”
叶鼎之往门口一看,随后朝他说。
叶鼎之“来了。”
百里东君往门口探身,只见一个光头扛着一大块肉正款款走来,那人把肉往叶鼎之桌子上一扔,还“哼”了一声,看上去很是不满。那肉扔到桌子上甚至发出了“砰”的一声,可见分量之重。
有考生捂着鼻子问:“这是什么呀!”
那屠户回答说:“刚杀的北蛮羊腿,还新鲜着呢。”
叶鼎之冲他点了点头,那人就走了。叶鼎之朝百里东君指了指羊腿。
叶鼎之“这就是我准备的东西。”
百里东君“有意思。”
叶鼎之“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了吧。”
百里东君看了一眼周围,微微挑起眉梢,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把被子一扔,然后挥挥手示意叶鼎之靠近。叶鼎之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凑近。百里东君看了一眼周围,然后轻轻附在叶鼎之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低语。
百里东君“酿酒。”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只为了叶鼎之一个人说,但在场有武功的人无一例外都捕捉到了他的声音,一些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其中有人还轻轻发出一个不满的气音,显得对这场悄悄话并不在意甚至有些不屑。
叶鼎之“可是酒不是越陈越好喝吗,六个时辰之内就能酿出好酒了?”
百里东君一边摆弄着器皿一边解释道。
百里东君“这你就不懂了吧,陈酒有陈酒的酿法,这新酒也有新酒的酿法。”
他用竹筒舀了一勺大米酒曲,凑到叶鼎之鼻子下面让他闻了闻,然后又一勺一勺地往外舀。
百里东君“这世间酒有千种,各有一味,也并非越陈就越好,而是要看你能不能喝到自己喜欢的。”
叶鼎之抱着胳膊看他动作。
百里东君“别光看我啊,你那羊腿还在桌子上休息呢。”
叶鼎之转身,面对着桌上的生羊腿,手中的刀轻巧灵动。他微微侧身,将刀锋以一个优雅的弧度划过羊腿,刀刃在肉质上游走,轻松剁下厚片。每一次转刀,他的手腕灵活转动,刀尖闪烁着冷光。
把肉从骨头上片下来之后,他先是用刀背轻轻拍打肉块,释放出肉质的鲜嫩,然后再以不同的角度切割,展现出他对刀法的娴熟掌控。每一刀下去都精准无比,羊肉在他的刀锋下被利落地处理,肉筋分明,厚薄均匀。随着刀光闪动,羊肉迅速切片,宛如艺术一般。
叶鼎之小心翼翼地将羊肉串起来放在火炉上,火焰在羊肉的表面跳跃,发出滋滋的声音。他熟练地调整火势,确保温度适中,以免烤焦。双手灵巧地翻动着肉片,每次转动都能均匀加热,使肉质外焦里嫩。
随着火光闪烁,羊肉逐渐渗出油脂,香气四溢。肉筋与油脂在火焰中交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他用一只小碗盛着调料,轻轻地将混合香料刷在肉面上,精确地把握每一寸,不多不少,仿佛在给肉片施加魔法。一旁的火焰跳动,烤出的羊肉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叶鼎之微微一笑,感受到他作品的成功。当最后一片肉片烤好时,他满脸自信,将它们一一摆放在餐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