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婧47

文潇盯着她，语气平静却充满威慑：“裴大人，你在说谎。你，就是崇武营的内应。”

突然咔嚓一声，白玖捏碎了一个核桃。众人齐刷刷看向他，他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把碎片丢到一旁。

裴思婧面对文潇步步紧逼，依旧从容镇定。她垂下的眼眸忽然一抬，手腕微微一翻，快如闪电地掐断了文潇手中的“指佞草”。那草翠绿如玉，却脆得像冰，轻轻一折便断裂开来，断口光滑而分明。那翠绿的小草在她指尖碎裂，草屑纷纷扬扬洒落，像冰渣一般无声地落在地上。

裴思婧将手摊开，低头轻笑，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不过是普通的小草，也配称作证据？”

赵远舟看出了端倪，悠然地“啧啧”两声，举起酒壶灌了一口：“我就说嘛，这世间啊，就不可能有辨识人心的东西。”

白玖和英磊还在一头雾水，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裴思婧微微一笑，眸光清冷如霜：“指佞草，是假的。”

文潇从容承认：“确实是假的，根本就没有能指出奸佞小人的东西，否则这世上怎么还会有恶人暗中使坏诬陷好人呢，这不过是我在路边随意采摘，即将枯黄的普通小草罢了。”

“那……它怎么会弯曲？”白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似乎仍未看清其中的玄机。

赵远舟轻轻放下酒壶，声音懒散而不紧不慢：“之所以弯曲，是因为草本身有露珠，草茎里也有水分，是卓大人利用我教他的‘凝水成冰’之术，控制了草的弯曲。小卓大人不太厚道啊，我教你本事，你却拿去跟文潇一起捉弄人。”

卓翼宸脸色微红，目光不由自主地避开，语气略显不满：“说得好像你自己没演过似的。”

裴思婧拆下袖口的束腕，露出上面的云纹刺青：“崇武营士兵的手腕上都有特殊的云纹刺青，代表其身份。我的确曾任崇武营统领，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我已经自动请辞调离，早已跟崇武营再无瓜葛。”

“我离开崇武营时，缉妖司尚未复立，我不可能未卜先知。再说，我离开崇武营的原因，你们还不清楚吗……”裴思婧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既然在场有人怀疑我，那你们呢？你们又有什么能证明清白？”

每个人陆续开口，或是列举自身的行为，或是解释过往的动机。只有白玖解释的磕磕绊绊，额角渗出薄汗，眼神四处躲闪。他咬着唇，不敢抬头，像极了被逼入绝境的小兽。

“只要是崇武营的人，手腕上都会有统一的云纹刺青，一验便知。”裴思婧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异样，唇角一勾，忽然出手，试图抓住白玖的手腕。白玖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就在这时，卓翼宸一脚踏前，挡在白玖身前。

英磊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白玖。

白玖下意识抓住卓翼宸的衣袖，目光湿润，低声说道：“小卓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卓翼宸低头看向他，目光复杂，似在挣扎，最终缓缓点头，低声说道：“那就证明给大家看。”

白玖怔住，缓缓抬起手，颤抖着伸向袖口。英磊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声音中透着不甘：“纹身就一定是崇武营的标志吗？难道没有其他的解释吗？”

裴思婧冷冷地盯住他，缓缓开口：“这么说，你见过了？”

英磊顿了顿，支吾道：“我没见过，我只是……”

白玖抬起手，打断了英磊的辩解：“别说了，英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赵远舟意味深长地看向他：“那到底有没有呢？”

卓翼宸不再犹豫，一把抓住白玖的衣袖，将手腕露了出来。干净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纹路。

白玖哽咽着抬起另一只手，自己掀开衣袖，露出另一只手腕：“眼见为实，你们可以信了吧？”

ps：终于考完试了，从今天开始至少会一天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