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23

灵沅让重昭将白烁送回城主府，自己则跟着金曜和梵樾站在不羁楼，心里很疑惑金曜为什么不阻止梵樾将白烁带走。

天台上，金曜与梵樾并肩而立，俯瞰满城的狼藉与哀伤。街道上，受冥毒侵袭的百姓刚刚恢复神智，伤痕累累的老人被少年搀扶着缓慢前行，母亲紧紧抱着哭闹的孩子匆匆奔走。满目疮痍的景象如同一道沉重的伤痕，刻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金曜的目光悠远，缓缓开口：“宁安城如今这般模样，仙族失职，我等无可推卸。但皓月殿，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梵樾低头俯视着那些百姓，眼神闪过一抹复杂，却并未回答。

金曜微微侧首，目光依旧柔和平静：“殿主如今身受重伤，我等亦不惧一战。仙门七十二宗，若联合起来，皓月殿的胜算又能有几分？”

梵樾闻言，眼神微眯，危险的光芒在眸中一闪而过。他缓缓转头看向金曜，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这种威胁，你觉得对本殿有用？”

金曜淡然一笑，轻轻摇头：“不是威胁。只是若真打起来，最终受苦的，是百姓。这不是仙门想要的结果，想来殿主也不愿看到。”

梵樾闻言，目光微动，却未出声。

金曜继续说道，语调依旧温和而笃定：“殿主能留白烁在家，想必心中尚存恻隐之意。”

“恻隐？”梵樾冷笑一声，声音如刀锋般冰冷，“笑话。”

金曜目光深邃，毫不退让：“恻隐与否，唯殿主自己知道。入仙门，还是入妖殿，就让白烁自己决定吧。”

梵樾没有回应，沉默片刻，只是微微偏头，依旧注视着远方混乱的城池，仿佛无动于衷。

金曜淡然转身，望向站在一旁的灵沅，缓缓开口：“另外，若白烁选择妖殿，我希望殿主能同意，让灵沅随她一同前往。”灵沅正在发呆，突然听到掌门叫自己的名字，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梵樾微微侧头，看了灵沅一眼，又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反对。

他的沉默，便是默认。

“灵沅。”金曜唤了她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提醒。灵沅回过神来，匆忙拱手行礼，低声应道：“掌门。”

金曜看着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护送白烁的任务，未完。”他说着，顿了一顿，目光意味深长，“仙门或妖殿，她的选择无论如何，最终都与你的使命息息相关。”

灵沅听得心头一凛，点头道：“弟子明白。”

金曜见状，不再多言。他转身离开天台，留灵沅与梵樾站在原地。灵沅抬头看了梵樾一眼，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风声中，只剩梵樾一声轻笑，意味不明：“仙门，妖殿……呵，可笑。”

梵樾硬拉着白烁回到不羁楼，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下令启程，目标——皓月殿。一路上，白烁情绪低落，沉默寡言，灵沅也没有多言，只是牵着她的手，轻轻握着，给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