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父母仍在世,重昭喜出望外,与茯苓赶赴菩提村。重泰夫妇解释,当年他们因仙族袭击仙元破碎,被乱朱所救,因此留在村中,未曾归家是为避免牵连重昭。
孟凝感激白烁让他们一家团聚,情不自禁唤她和茯苓儿时的名字。白烁趁机询问茯苓真实身份,而茯苓因自责害死亲父,不愿与白烁相认,故意冷言相对。然白烁早已调整心态,明白姐姐当年亦是受害者,无论茯苓如何试图疏远,她都不肯放弃,最终令茯苓动容,姐妹相认,泪流满面。
夜深,乱朱施法潜入梵樾的梦境。
梦里,星月台之上,神弓悬空而浮,沐浴在浩瀚星辰之力下,映照着台下那道孤傲出尘的背影。
日,星月阁庭院。星月女神端立台阶之上,目光低垂,望向半跪于地的净渊,声音清冷而威严:“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君的神侍。”
夜,星月阁庭院。枯树枝桠间新叶萌发,漫天萤火浮游闪烁,天灯悠悠升起,映照着净渊俊朗的面容。他站在萤火之中,仰望台阶上的星月,面带笑容。
夜,月隐海。波光粼粼,星河倒映海面,如梦如幻。净渊揽着星月的腰,携她踏上水面。星月轻轻吹奏埙音,乐声幽然,随夜风流转。
日,星月阁莲池旁。星月凝视净渊,纤指轻抚过他的眉眼,语声温柔:“净渊,遇见你,爱上你,是我这漫长又无趣的一生中,最欢喜的事。”
梦境翻涌,画面破碎。梵樾终于看清了那名女子的脸——她不是别人,正是乱朱。
梵樾骤然惊醒,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心上。他无意识地抚上胸前,只觉一阵压抑与不适。烦闷之下,他推门而出,任夜风吹散纷乱思绪。
忽然,一阵熟悉的埙声自远处传来。那旋律幽怨深远,透着无尽的哀愁与思念,竟与梦中一般无二。梵樾心头一震,循声而去,来到庭院之中。
月色如霜,亭中人影寂然。乱朱立于亭下,对月吹埙,长发微扬,衣袂轻拂,宛若梦中重现。埙音缓缓飘散,勾起往昔记忆,也映衬着她眸底的沉寂与执念。一滴泪悄然滑落,她却无知无觉,沉浸其中。
埙音戛然而止,乱朱恍然回神,擦去泪痕,回身之际,正对上梵樾静静凝望的目光。她一怔,似有些狼狈,却很快恢复平静,欲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梵樾却已先一步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乱朱,我心有所属。”
短短数语,如利剑斩断梦幻泡影。他垂眸,目光透着淡淡的歉意:“无论前世今生,我对你,唯有愧疚,却再无其他。”
乱朱眼神微颤,指尖不自觉收紧,苍白的指节微微颤抖。她紧紧攥住埙,目光幽暗不定,却终究没有再言语。
翌日,梵樾决意离开菩提村,这一决定促使乱朱加快行动。她施法封印白烁的意识,将自己的灵魂寄居于白烁的躯壳之内,彻底夺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