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宫中,茯苓趁陌离不备,骤然出手,匕首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尖滴落。陌离微微一愣,旋即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有趣。”
他并不急着处置茯苓,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似乎并未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事实上,他之所以留下茯苓,仅仅是因为她是白烁的姐姐。如今他归来,不仅要主宰世间,还要迎娶星月,而茯苓——便是最好的见证人。
他懒得理会仍在意识海中喋喋不休的重昭,挥袖将他打晕,随即走向被束缚在柱子上的灵沅。
灵沅低垂着头,脸色苍白,气息微弱。陌离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别装死了,起来回话。”
灵沅缓缓抬起头,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嘲弄:“隐尊,瑱宇把我关在这里,你又不让人送饭,我这不是睡着了,是饿昏了。”
陌离挑眉:“你不怕我?”
灵沅语气淡然:“怕不怕,并不重要。从踏入冷泉宫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做好必死的准备。将死之人,害不害怕,又有什么意义?”
陌离微微一顿,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倒是有趣……不过,看来我确实忽略了一件事。”
他挥了挥手,解除了瑱宇留在灵沅身上的封印。灵沅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在地。陌离俯视着她,语气漫不经心:“跟上来,自己去做饭吧。如今冷泉宫里一个人都没有,白曦也饿着呢。”他一边走一边问:你原本是仙族,如今修的是隐力,身上还有星月的气息,你到底算是什么人?
他一边走,一边问:“你原本是仙族,如今却修隐力,身上还有星月的气息……你到底是什么?”
灵沅勾唇一笑,苦涩而又平静:“一个工具——用星月的眼泪和你的隐力造出来的工具。”
陌离挑眉:“什么用途?”
灵沅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岁月中传来:“一把能够唤醒你体内重昭意识的钥匙。”
陌离冷笑:“茯苓都没能做到,你觉得你可以?”
两人正好走到炉灶旁,灵沅一边生火,一边语气随意地说道:“别小看情感,在关键时刻,它比你想象的更有力量。”
陌离神色淡漠:“呵,我倒是拭目以待。”
不多时,灵沅端出两碗面,放在桌上,转头对他说:“最后一碗是给你的,吃不吃随你,但我和白曦说话时,希望你不要插手。”
陌离冷笑:“区区一碗面,就想命令本尊?”
灵沅头也不回,端着碗走远:“不,我在请你——请你暂时不要过来。”
陌离转头看向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面,嗤笑了一声,走过去拿起碗:“不吃白不吃,让我看看仙族人做饭能有多难吃。”
他随意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动作漫不经心,但嚼了两下便顿住了。神族不需要进食,平日里吃东西不过是消遣,他本该尝不出区别,但这一碗面……竟让他生出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他不屑地笑了笑,搁下碗筷,自言自语道:“哼,带着重昭长大,怎么可能不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