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昌旭染上赌瘾的事并不难查,六子查明情况后便赶紧回来向林晚音禀告。
“老板,姑爷最近都在赌坊。”
林晚音“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不敢置信道:“赌坊?”
“是,据赌坊那边的伙计说,姑爷已经赌了已经有几个月了,在赌坊······欠了不少钱”六子想起打听到的那个金额,额角的冷汗都下来了。
那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林晚音显然听懂了六子的言外之意,她颤着嘴唇:“欠了······”咽了一下口水,才听见她艰难的道:“欠了多少?”
“欠了······”六子擦去脸上的冷汗,才在林晚音探询的注视中补充未说完的话,“欠了十万两白银。”
闻言,林晚音眼前一黑,脑袋阵阵发昏,若不是及时扶住桌子,只怕要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你说他欠了多少?”林晚音似是不敢相信般,又问了一次。
“姑爷在赌坊欠了十万两白银。”说过一次,六子再重复的时候明显顺溜了许多。
林晚音强打起精神,厉声道:“去,把姑爷给我叫回来!”
“若是······若是姑爷不肯呢?”六子小心翼翼的询问。
要恭恭敬敬的让一个赌徒离开赌坊谈何困难?
“就是绑,也得给我绑回来!”
“是。”六子领了命就退下去。
这几句话仿佛花光了林晚音所有的力气,她的双膝不由自主地弯曲,她缓缓地、沉重地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目光没有焦距地四处游移,却似乎什么都看不进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连泪水都在这沉重地打击下失去了流动的勇气。
十万两白银。
林晚音苦笑一声,哪怕她把所有财产都变卖了也补不上这个窟窿。
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泄露出她内心的绝望。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异常遥远,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隔绝开来,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深渊之中,四周是漆黑一片,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希望。
无助、绝望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之中。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她每天起早贪黑摆摊做生意的画面,与现在这天文数字般的债务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辛辛苦苦赚钱供他读书,满足他的虚荣心,却没想到换得这样的结局!
“老板,姑爷到了。”
门外传来六子的声音。
林晚音擦干泪水,扶着桌子从地上起来,拍干净裙子上的灰尘后才慢慢打开房门。
面前的男人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精挑细选的秀才丈夫。
原本整洁有朝气的人变得憔悴不堪,眼神中也失去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疲惫、焦虑甚至空洞。
“池昌旭。”
这是林晚音第一次喊池昌旭的全名。
“我们和离吧。”
这是她考虑再三才决定的事。
这时候不管是被休还是合离,女方受的质疑只多不少,但是只有解除这段关系,她才能避开承担巨额债务的命运。
她辛辛苦苦赚来的一切不能就这样失去!不管是谁都不能抢走属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