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荔抱百合花花盆,她走向谢寒礼的房屋,许执在外边守着。
他瞧她来了,莘荔脸色苍白,白衣裙,头发并未全挽起来,簪子也没戴。
她笑了笑。
莘荔许大人。
许执侯爷不在。
莘荔嗯,这盆花你拿给他吧。
许执送别礼,还是你自己拿进去。
莘荔好。
看着莘荔进去的方向,许执觉得她的背影透露着她十分孤僻和孤单。
他前几天知道莘荔的身份后,也是十分惊讶,甚至多多少少带有同情。
莘荔出来后。
莘荔好了。
许执你要去哪?
莘荔许大人,这天下多多少少都有住处,我也不确定。
许执你。
莘荔许大人,小女挺感激你的。
许执你不等侯爷回来吗?
莘荔不等了,人生亦是如此,等了就没有第二个明天了。
莘荔许大人,就此别过。
说完,她拿起包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离开前还看了一眼侯爷府,无遗憾地走着离开。
她只带了董竺的画像和一些衣物。
她到了沉彦和叶昭昭的陵墓前,烧了纸。
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她不急不慢地走到董竺那,跪了下去。
莘荔师父,我好好的。
侯爷府。
谢寒礼莘荔人呢?
许执侯爷,她离开了。
谢寒礼嗯。
谢寒礼关了房屋的门,看到了一盆放在书案上的百合花。
开得正好,白色的花瓣上无痕迹,像是被人精养过的。
他仍旧记得那天他对莘荔说的话。
他说他喜欢百合,因为百合像莘荔纯洁高雅,莘荔便种了百合花。
一张字条在花盆下面。
写着:
朝朝辞暮,尔尔辞晚——落笔 莘荔。
他轻轻碰了碰百合花瓣,又想起了那个嘴硬心软的人,泪水掉在花瓣上。
半年后,长安国新皇帝也是谢寒礼辅助上位的。
谢寒礼作为摄政王,人人都惧怕他。
许执候,殿下,陛下想请你去山里。
谢寒礼作甚?
陛下寒礼!
谢寒礼陛下怎么来了?
当今的陛下才十八岁左右,跟谢寒礼相处起来就是兄弟一样。
陛下走,朕带你去山里玩玩。
谢寒礼陛下奏章都弄好了吗?
陛下咳咳,这个,诶!你这盆百合花好好看,送给朕如何?
谢寒礼望了过去,这百合花依旧开得好好的,他盯住,没回应。
谢寒礼陛下,不是要去山里吗?
陛下是啊,去吗?
谢寒礼好。
陛下那走!
山里。
愫箐师父!
愫箐师父,不要再扇了,我的火都被你扇掉了。
愫箐拿走莘荔的扇子,彼时是黑夜,有点寒风。
莘荔愫箐,你武功练的怎么样了?
愫箐很好!师父,医馆的人说你不能吹寒风,你又不听!
风铃响起,有人来了。
莘荔出去看看,看谁来了。
愫箐刚准备走。
莘荔扇子还我。
愫箐不要!
愫箐走了出去。
发现是一群人围在她门口。
她眨了眨眼。
谢寒礼先看了她一眼。
愫箐有什么事吗?
陛下哎哟!我受不了了。
谢寒礼姑娘,请问能借宿一晚吗?
愫箐这个、额……
愫箐扇了扇风。
陛下别扇了,冷死我了。
谢寒礼闭嘴!
谢寒礼看着愫箐手中的扇子——暗红色的梅花和淡粉色的荷花簇在一起。
他有些慌神。
愫箐我去问我师父。
陛下好好好。
陛下你怎么了?
谢寒礼没事。
陛下是不是瞧上人家姑娘了?
谢寒礼闭嘴吧你!
最屋里间,愫箐走了进去,她师父正在闭目养神。
莘荔住的这间房,最隐蔽,看不出来的。
愫箐师父,外面来了一群人,说要借宿。
莘荔你要借?
愫箐嘿嘿,看你喽。
莘荔行吧。
愫箐师父!
莘荔扇子。
愫箐不行。
深夜。
寂静无比,莘荔穿着白色的狐裘就站到庭院里,她看着雪纷纷落下,她抬手去接。
风中,月里,再相遇。
谢寒礼看见一个人,只是背影,却觉得十分熟悉,他走过去。
谢寒礼谢谢。
谢谢她借他们住宿。
莘荔转头,两人四目相对,又是这种感觉,很熟悉。
谢寒礼有猜过是她,但真的是她。
他很想哭。
莘荔呼了口气。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终于还是莘荔开口。
莘荔回去吧。
谢寒礼能不能抱抱你?
莘荔摇了摇头,他们现在不是一路人。
谢寒礼不管,拽过她的手,把人紧紧抱住。
泪水浸湿莘荔的衣服。
莘荔回去吧,就当从未见过我。
莘荔像安慰人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谢寒礼不要。
谢寒礼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莘荔快要天亮了。
谢寒礼慢慢松开她。
谢寒礼你不留我了吗?
莘荔是啊。
莘荔拂去他泪水。
谢寒礼那你爱我吗?
莘荔你能不能现在转身,回去。
谢寒礼莘荔,我不会再见你了,我说到做到。
莘荔好。
谢寒礼的唇凑上去,一会儿后,就放开莘荔,头也不回地回房。
这次真的不会再相见了。
他们在风雪中相吻,却在风月中相遇再分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