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礼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王教官惊喜地拍手:"没想到我们六班还有这么优秀的歌手!顾同学,这次的军训文艺晚会你必须参加!"
顾夏红着脸快步回到座位,心脏还在剧烈跳动。陈飞诺激动地掐她的手臂:"你太棒了!刚才七班那个校艺术团的女生都在问你是谁!"
晚训结束回宿舍的路上,魏心怡兴奋地搂着顾夏的肩膀:"夏夏,你今晚简直惊艳全场!你没看到其他班那些男生的表情!"
顾夏不好意思地笑笑,余光瞥见江雨哲走在不远处,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冲她点了点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晚上回到宿舍,陈飞诺确认门窗关好后,神秘兮兮地从靴筒里掏出手机。女生们发出压抑的惊呼。"只准看十分钟!"她竖起手指警告,"电量要撑一周呢。"
顾夏犹豫着接过,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未读消息弹出:(唱歌很好听。——江雨哲)发送时间是两小时前。她手忙脚乱地锁屏,心跳突然加速——这家伙什么时候存了她的号码?
"怎么了?脸这么红?"魏心怡凑过来。
"没、没什么!"顾夏把手机塞回给陈飞诺,"快收起来吧!"
接下来的训练日,江雨哲作为排头兵的表现越发突出。他示范动作时总会在标准范围内降低难度——站军姿时故意缩短时间,跑步训练时悄悄放慢步伐。男生们很快发现了这个秘密,私下称他为"放水队长"。
"全体注意,弓步压腿——"江雨哲吹响哨子,声音洪亮。示范动作时,他的前腿只弯曲到九十度,比标准动作轻松许多。王教官在远处巡视,竟也默许了这种"降低标准"的训练方式。
顾夏跟着队伍练习,发现自己的肌肉不再像前几天那样酸痛。她抬头看向排头的江雨哲,对方正好转身,朝她眨了眨眼。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的耳根瞬间发烫。
"江雨哲,"王教官突然出现在队列旁,"你过来一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江雨哲面不改色地小跑过去,立正站好。
"训练强度可以适当调整,"王教官压低声音,"但别太明显。有些同学需要多锻炼。"
"是,教官!"江雨哲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嘴角却微微上扬。
第三天晚上,女生宿舍刚熄灯不久,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急集合!全体起立!"值班教官的吼声伴随着刺耳的哨音响起。
宿舍里的女生们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陈飞诺脸色煞白,一把抓起床底的运动鞋——她的手机还藏在鞋垫下面。
门被猛地推开,王教官带着两名助教走了进来,手电筒的光束在床铺间扫射。
"接到举报,有人私藏手机,"王教官的声音冷峻,"现在全部人站到走廊上去,我们要彻底检查。"
顾夏的心跳几乎停滞。她下意识看向陈飞诺,后者正拼命用眼神示意她别出声。
女生们被赶到走廊上,穿着睡衣在冷风中发抖。十分钟后,助教拿着两部手机走了出来——陈飞诺的备用机和另一名女生的MP4。
"谁的?"王教官厉声问道。"解释。"
陈飞诺低下头,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男生宿舍方向也传来骚动。不一会儿,助教押着江雨哲走了过来,手里同样拿着一部手机。
"报告教官,在江雨哲的枕头下发现的。"
全场哗然。顾夏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雨哲——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王教官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所有人,操场集合!"
深夜的操场上,全年级学生列队站立。王教官背着手在队列前来回踱步。
"军训期间私藏电子设备,违反纪律!"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严厉,"江雨哲,作为排头兵,知法犯法,罚跑二十圈!陈飞诺,十圈!现在开始!"
江雨哲二话不说,转身就朝跑道跑去。陈飞诺哭丧着脸跟上,没跑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
"其余人,原地站军姿一小时!"王教官下令道,"我会盯着你们每一个人。"
顾夏站在队列中,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跑道上那个挺拔的身影。月光下,江雨哲的步伐依然稳健,仿佛不知疲倦。
半小时后,王教官突然吹响哨子:"全体注意!陈飞诺晕倒了!"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陈飞诺瘫倒在跑道旁,江雨哲正蹲在她身边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