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水上乐园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人造沙滩上人群喧闹，顾夏和江雨哲并肩坐着，手里捧着快化掉的冰淇淋。
顾夏盯着远处闪烁的火光，突然开口：“江雨哲，你想考哪个大学？”
江雨哲侧头看她：“你呢？”
“我在问你！”顾夏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别反问我。”
江雨哲笑了一声，肩膀轻轻撞了撞她：“你先说。”
顾夏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考A大，医学系。”
江雨哲点点头：“嗯，A大不错。”
“你呢？”顾夏转头看他，心跳莫名加快。
“A大，计算机。”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明天早上吃什么。
顾夏眨了眨眼：“真的？”
“骗你干嘛？”江雨哲挑眉，“难道你觉得我考不上？”
“不是！”顾夏立刻反驳，随即又小声嘀咕，“就是……没想到你会选计算机。”
“物理竞赛保送的话，可以选专业。”江雨哲低头挖了一勺快融化的冰淇淋，“计算机就业面广，以后……”他顿了顿，“可以赚多点。”
顾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妈妈的身体不好，他大概是想早点独立。
她没再追问，只是点点头：“那……挺好的。”
烟花在他们头顶炸开，照亮两人的侧脸。
“所以……”顾夏捏着冰淇淋杯，声音很轻，“我们会在一个学校？”
江雨哲转头看她，嘴角微微上扬：“怎么，怕我不在，没人给你讲题？”
顾夏瞪他：“谁稀罕！”
“那你问什么？”
“我——”顾夏语塞，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就是确认一下，免得你到时候考不上，哭鼻子！”
江雨哲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我会考上。”
顾夏拍开他的手，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远处，白宇姚的哀嚎声传来：“你们俩能不能别在单身狗面前讨论未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陈飞诺的声音紧随其后：“就是！我们连大学志愿表都没填呢，你们连毕业后的同居生活都想好了？”
顾夏抓起一把沙子朝他们扔过去：“闭嘴！”
江雨哲笑着看她炸毛，突然低声说了一句：“A大见。”
顾夏耳朵一热，没回答，只是低头咬了一大口冰淇淋，结果冻得脑仁疼，龇牙咧嘴地捂住额头。
江雨哲伸手帮她揉了揉：“笨蛋。”
“你才笨！”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少年少女的笑脸。高三即将开始，未来还很长，但他们已经约好了——A大见。
暑假的最后十几天，顾夏过得浑浑噩噩。
她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尤其是某个人的。但江雨哲的聊天框安静得像死了一样，除了偶尔发来一张物理题的照片，附上一句“这题你会吗？”，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废话。
顾夏每次都咬牙切齿地回：“不会！”
然后江雨哲就会发来一个“哦”，再附上详细的解题步骤。
顾夏：“……”
这人到底是想教她做题，还是单纯想炫耀自己会做？
开学前一天，班级群里突然炸了锅。
【高二六班没有秘密（37）】
班长：紧急通知！明天开学按期末成绩重新分班，前30名进重点班，冲刺重点大学！分班名单已发群文件！
顾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心跳突然加速。她深吸一口气，点开文件，从上往下扫视名单——
重点班名单：
1. 江雨哲
2. 魏心怡
3. 陈飞诺
……
普通班名单：
……
27. 顾夏
顾夏盯着屏幕，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进重点班。
而江雨哲进了。
开学第一天，顾夏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新教室，发现自己的座位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是一个陌生的女生——重点班的“幸存者”之一，据说是因为英语太差被刷下来的。
“你好，我叫林小满。”新同桌友好地伸出手，“你是顾夏吧？我听说过你，物理课代表。”
顾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好。”
她环顾四周，教室里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但少了几个关键人物——魏心怡、陈飞诺，还有……江雨哲。
白宇姚从后排探出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看了，重点班在四楼，离我们十万八千里。”
顾夏嘴硬：“谁看了！我只是在找李老师！”
白宇姚翻了个白眼：“李老师现在带重点班了，我们换了个新班主任，姓张，据说特别严厉。”
顾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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