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局里时,杨博文把发生的一切都做了笔录。走出审讯室,杨博文记得是左奇函先看到自己一身伤朝自己走来,后面杨博文感觉头晕眼花重心不稳,再到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病房内,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杨博文意识模糊的咳了几声。
徐念:“文哥!你醒了?怎么样好点没?”
眼前徐念正在病床边捣鼓药物。
杨博文想开口说话但是挣扎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刚受伤还没感觉什么,怎么还晕倒了?口干舌燥的肩膀的阵痛也愈发明显。
杨博文扶着肩膀微微坐起来一点,抬眼的一瞬间就与病房门口的左奇函四目相对。
他靠着门框,垂眸看向杨博文,脸色有点阴沉。
左奇函“安然怎么还没回来,你去看看吧。”
左奇函一手拿着刚缴费好的单子进来对徐念说到。
徐念没多想,把手里的药递给左奇函。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空气凝固,又回归安静。
杨博文瞥了一眼左奇函,左奇函还是脸色很难看,感觉有点生气,但杨博文说不上来为什么。
杨博文“你…咳咳”
杨博文沙哑的挤出两个字音,左奇函递了一杯水过去。
杨博文连忙接过,在杨博文喝水的间隙,左奇函冷冷的开口。
左奇函“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单独行动。”
话一出,杨博文愣住了。
紧接着就是左奇函一句接着一句的话。
左奇函“你自己行动真的行吗?”
左奇函“万一凶手没有给你留活路怎么办?”
左奇函“还有,你以为在帮助团队有时候却是在拖后腿。你今天碰到凶手了,但你抓住了吗?”
左奇函“如果你不单独行动一意孤行,带上徐念或者别人,凶手还会逃跑吗?”
杨博文听着左奇函的话抿了抿嘴,感觉身边的温度在一点点消逝。
嗓子里像是被堵住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道歉吗?可他今天去发现了这个线索。
但他让这个人跑掉了,如果真的像左奇函说的多带一个人去,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杨博文不知道说什么,一直沉默着。
杨博文“我不是故意自己一个人去的。”
左奇函没再回话。
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等后来安然的徐念回来后,左奇函就走了。
杨博文其实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也不愿意耽误二人时间,就把徐念和安然打发走了。
最后,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
望着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窗外,杨博文一瞬间有些恍惚。
今天的事是不是真的是他的问题。
刚才左奇函的话他现在越想越对。
杨博文叹了口气。
如果他今天再努力一点,就能抓到嫌疑人,可以给夏楠一个交代。
但是,都只是幻想而已,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
杨博文发着呆,思绪飘零。丝毫没注意到黑夜里伤口再一次撕裂血渍染满绷带。
杨博文想起临走前左奇函对自己说的话。
差一点。
只差一点点。
但你还是没抓住。
杨博文“…”
半夜,窗外的A市已经进入深夜,一片漆黑,风不合时宜的呼呼作响,雨点啪嗒啪嗒落下来。
A市现在是雨季,这已经是这个月数不清第几次下雨了。
窗外的冷风刮过来,杨博文睫毛颤了颤。
自此,他和左奇函的关系在稍微融化后再一次冻结,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比第一次见面是的更坚硬,更冰冷。
他们中间好像有一层隔阂,不管怎样都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