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就一个小片警,工作就是处理这片老街区的事务,这儿大部分都是老人家,很少有年轻人愿意来住,所以所谓的事务不过是一些大爷大妈们为了一些折扣大打出手,或是自己身上什么东西掉啦,或是自己宝贝孙子孙女走丢了什么的,监控啥的又失灵时不灵的,搞得我们就只能挨家挨户去问去找,结果到头来自己的什么东西或是孙子孙女些自个待在家里着,害,都是些无聊的琐事罢了”
“最近?最近也没啥事儿啊,除了昨晚那场大火,嗯...还有就是前几天上面下来通知,说出现了许多失踪案,叫我们加强对街区的巡逻,注意可疑人员的出入,哈,说起来这事儿还挺邪乎,听我同事说啊,不少人目睹到某些失踪人员---嗯...大多都在晚上,会在某个监控下底下逗留徘徊,有的甚至还仰起头冲着监控笑...说得还怪渗人呢”“啊?昨天晚上,我刚巡逻完准备回家,碰到了一对母女,嗯...应该是?母子也有可能,反正一个大的抱着一个小的,不过可以确定她们刚来这里,因为她们正在找住宿的地方,那母亲说话轻声细语的,听得还怪舒服,就是那条街没啥灯,看不清模样,估摸着长得应该还挺好看,嘿嘿...啊?有什么异常吗?一对母女能有啥异常?嗯...非要说异常的话,嗯...那母亲似乎还拖着一个麻布袋子,似乎是正在拖着走,沙了沙得响,后面我注意到,想帮她拖一下,还被婉拒了,唉...叹啥气?你知不知道在一位女士,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位美丽女士的面前,要多展示一下男性魅力?算了,你不懂...”
“嗯..我估计啊,那里面是一些衣服之类的,应该不重,嗯!那位母亲真是位自立自强的伟大母亲啊!...至于后面发生了啥,我就记得她们说要买点洗漱用品,嗷对,那母亲还说自家小孩想买个雪糕吃呢,我就带她们进了一家我常去的商店,我正想着借着店里的灯光好好看一看那母女长得怎么样呢,刚想转身,哦豁,脑袋就被碰---的一下,然后我就没知觉了,再醒来,我就到这儿了...”
“对这一系列的事件有什么看法?嘿,我给你们说,你们问对人了”
...
(二)
我s了个人...哈,开个玩笑,我s了不止一个人,按你们的说法,我大概,也许就是变态s人狂?为什么s人?嗯...因为他该s---比如眼前这个房屋内的女人,她也该s。
嗯...说实话,这房屋周边环境我还挺喜欢的---门前那枯树枝就像利刃一般刺入了半空的圆月,月华般的鲜血喷洒在那一排正在刀刃上扑棱着翅膀起舞的乌鸦身上,它们歪着头,空洞的眼神死死得盯着我们,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爪下的利刃刺向我们...
真漂亮啊,我有些不舍地将目光从那群乌鸦身上挪开,把眼神投向房屋内的女人---她家窗户大敞开着,我们甚至可以看到正在电视上播放的h片,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时不时从窗户飘出,那女人似乎正在跳舞,嗯...对,跳舞,她纤细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配合着,就像...就像人偶!对,还是一个精美异常的人偶!我为自己找到的这个合适的比喻显得有些癫狂,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手也不住地颤抖,我死死地盯着她,开始幻想着怎么拆解这个人偶的四肢...那人偶的剪影在这片被血月染得有些微红的天地间舞动着,跳跃着...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后,看着她渐渐慢下来的舞步,突然觉得她好孤独,她一定没有能够真正了解她的人...我有些怜悯地看着屋内的倩影,嗯..没事,我们来帮她解脱。
我们轻松地闯入了---应该是进入了那个女人的房屋,木门是虚掩着的,表面还有深深浅浅的凹痕,客厅和卧室不太整洁,各式各样的工具洒落一地,屋里还弥漫着难言的味道。
那女人似乎没有了力气,任我们摆布,不像其他人,大喊大叫的,我们给她---除了脑袋的其他部位都打上了石膏,那女人开始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安和不解,后面似乎还享受了起来,我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似乎有点疯狂的女人---她真的很漂亮,汗水顺着她精致的脸庞流下,勾勒出她完美的脸颊骨,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欣喜与释然,汗珠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滞留,扑棱的跳动,凌乱的长发随着屋外传来的晚风轻轻飘舞...嗯...真是个非常完美的艺术品。
他们从她家里找来了锯子,对准她的膝盖,开始一点一点往下锯,他们大笑着,她也开始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大声...
他们大笑着,她也大笑着,像是在比谁的笑声大,又像是在看一部无与伦比的喜剧。
我有些不满,不满她的反应...行吧,我承认,她比过了他们,当他们的锯子快要透过石膏锯在她的膝盖上时,我叫停了他们,从地上拿起一把砍刀慢慢向她走去,她似乎笑累了,悠悠地转过脑袋,嘴角咧开,戏谑地看着我,我的眼睛微微眯起,对准她的面门,操起砍刀砍下。
刀刃在她的鼻头停下,她的嘴角依然咧开,依旧戏谑地盯着我,我改变刀刃朝向,迅速往下砍去,只听她闷哼一声,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又骄傲地昂起了她的头颅---嘴角咧得更开了,屋内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弥漫,我满意地看着这个女人,弯下腰捡起来她的指头---鲜血已经浸出了石膏。
“你吃血膏么”
(三)
火光冲天而起,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染红了这一片天地,炙热的火舌舔舐每一寸肌肤,弄得人心痒痒---那烈火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个满身血污的舞者,她们怪异地扭动着,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祭祀仪式,她们的身后伸出了一个个鲜红的触手,它们簇拥着,挥舞着,诱惑着想要把我们卷入它们的怀抱。
我有些愣神地看着这座燃烧的小酒馆,我当然知道那房间里面是什么---那是一个又一个被倒着钉在墙上的蠕虫,它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蠕动,直到火焰的噼啪声淹没了它们微弱的呻吟,除此之外还有我的...朋友?嗯...对,朋友---毕竟一起工作了那么多年,没点感情真说不过去---他们来自不同的行业,医生,厨师,化妆师,甚至还有警察,他们的职业有些时候真是能帮上大忙---比如说刺伤哪些器官死不了啊,怎么更轻松的划开皮肉啊,化妆易容啊或是逃避追捕什么的,人嘛,是为了满足各自欲望而能聚在一起的群居动物。
看着火光将他们的身影逐渐淹没,听着远处的警笛划破夜空,我拿出了根快要融化的雪糕---正常的雪糕,递给了旁边的女人---即使已经过去了10年,她的容貌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姣好中依旧带着些疯狂---她正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火光,眼神中带着些许期许,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她手里还抱着个孩子,说实话,我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至少有不少她的同龄人死在了这里。
警笛声越发刺耳。
说实话,还有点不舍,那些人真还挺有趣的。
该走了,他们已经解脱了,我提醒着,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
...
昏暗的房间内
屋内血腥味有些浓重,周围有着或深或浅的血迹,最内侧的墙面上还有一个近六十的女人被倒吊着,见有微弱的灯光照进,她急忙喊道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不要...啊!”
话还没说完,我旁边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地上的铁锤,忽的抡了一下,那老女人的下巴似乎被打歪了,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嘴里痛苦地呻吟着
“我...求...啊!”
那女人拿出了一把小刀,一刀一刀,狠狠地划割着她眼前的大虫,刀刀避开要害---她跟他们学得很好,熟练掌握了他们教授的技巧,他们还挺照顾她的---在遇到我们之前,她s死了她的“买家”,也s死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当然,是为了她的身体---而她眼前的这位,应该算是“卖家”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毫无波澜,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像是癫狂,更像是宣泄。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挥刀的手渐渐慢下来,最后瘫坐在地上,身体微微地颤抖,我看着眼前早已没了声息的,身上没有多少处完好的大虫,看着屋外还在熟睡的孩子,神情有些恍惚---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嗯...无所谓了,反正一切都要结束了。
...
可惜,很不凑巧的是,在去警局的路上,我们遭遇了伏击---想都知道是那人贩子团伙做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在离警局这么近的地方动手---话又说回来,谁被动了蛋糕不心疼啊,也就看着我身上的警服不敢下手罢了,也有周边的片警迅速赶来的原因---不过可惜的是,那女人似乎在混乱中被割到了脖子---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死死护住了那个孩子---就像护住了当年的自己
(四)
窗外的铅灰色的云层缓缓滚动,雨越下越大,雨珠砸在医院的窗上,噼里啪啦地作响,耳边呼呼的风雨声中夹杂着愈发刺耳的警笛,我看着窗户上的曲折的雨线,一旁尽是静默的警官。
“怎么,对这个故事也不满意?”我转过头看着他们,笑道,见他们不说话,我又继续偏过头去,看着窗外,
“我的...朋友们来自不同职业,甚至是不同地方,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在这之前,似乎都过着不错的生活”
“他们有的因为孩子被拐走,有的因为家人被莫名s害,有的...甚至自己就是受害者”
“我把他们聚集起来,相互依偎,一起寻找,一起复仇,以及...一起为了不让某些悲剧重演,采取了某些极端的做法---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以暴制暴”
....
“我难以忘记他们在那场大火中的姿态,那是胜利者的姿态---他们高举着倾斜的酒杯,他们在火中微笑,在向曾经的自己致意”
...
“本台记者为您报道,民间恐怖组织头目已经落网,该组织曾策划了多起连环s人案,引起了社会的极度恐慌,其大部分组织成员于昨天晚上的突发大火中丧生...”
“经辨认,大火中丧生的还有在本地通缉的人贩子,有平民,甚至还有一政府高管,现场状况极为惨烈...”
“还有一名成员在**街道遭遇当地人贩子团伙袭击丧生,在该组织成员的保护下,有一8岁女孩仅遭受轻伤,经调查,该女孩为一个星期前的失踪人员之一”
“经组织头目交代,该成员为十年前,**乡村连续s人案主凶,而通过记者调查发现以及家属辨认发现,该凶手疑似为儿童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之一...”
“经勘察,现场遗留的麻布袋中有一女性尸体,系35年前儿童连环失踪案的重大嫌疑犯...”
...
所以,你认为,怎么去评判所谓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