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海叹息着说:“不知道哪来的缺德鬼干的好事,那一池子鱼苗是你大石叔的命啊,以后他可怎么过日子啊!”
程家兴猛地坐起身,匆匆忙忙套了见上衣,跟着程大海往鱼池赶。回想起昨晚隐约看到的身影和那几声“扑通”的水声,他这才反应过来,那可能就是坏人在做恶。
村子里的人就爱凑热闹,等程家兴赶到的时候,村子里的大半人都围在那里了。
望着水池上翻着白肚的鱼,有的人暗自窃喜,有的人则是一副哀其不幸的样子。他回忆起前一晚和程大石的聊天内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凑巧。
“奶奶的!要是被我查出来谁敢在背后阴我兄弟,我非得像宰猪一样收拾了他不可!”
屠户程大庆大步流星走过来,他那洪亮的嗓门,围观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和程大石是娘舅兄弟,自家堂兄的鱼池遭了毒手,程大庆怒火直冲脑门,气得脸红脖子粗。
“哎,说起这事儿,大石叔人呢?咋没见着他?”
村民们不知谁小声嘟囔了一句,程家兴这才反应过来,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
鱼塘的鱼都死了,程大石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这不寻常啊!
“谁最早看见鱼池遭人祸害了?”程大庆迈步挤进来,凶巴巴地瞪着每一个人。
“我。”
围观的人中走出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约莫五十岁的样子,他就是程大云,在陆家村是出了名的赌博鬼。
程大庆一个箭步冲上前,对着程大云抬脚就是一踹,幸好程大云反应敏捷,闪得快,不然凭他那身子骨,真要让程大庆结结实实踹上一脚,少说也得躺上半年。
“程大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程大云一边蹦跶着躲避,一边叫骂。
"程大云,我琢磨着给池塘里下毒,绝对是你搞的鬼,今儿我非得揍得你说实话了不可。" 程大庆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去。
程大云左躲右闪,实在没辙,只好躲在了程家兴的背后,央求着说:"家兴啊,我的好侄子,你快点儿劝劝程大庆吧,他简直是失去理智了!"
"家兴,你最好闪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程大庆气呼呼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手指头直指程家兴威胁着。
程大庆这人打起人来可不会手下留情,程大云一旦被他抓着了,挨顿狠揍是跑不了的。
程家兴没打算让开,毕竟这件事真相到底如何,还不知道,程大庆这么断定完全就是没有依据的瞎猜。
“大庆哥,你先平静心情。”
这话刚出口,程大庆怒气冲冲地一拳直冲他脸而来。
程大庆力气不小,寻常人应付一下还行,可要是和程家兴相比,那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程家兴眼疾手快,一把擒住程大庆那只挥过来的手,暗暗用了点力,程大庆疼得“疼疼”直喊,立马明白对着程家兴来硬的是不可能的。
“家兴,赶紧撒手,没规矩了你,他是你叔叔!”程大海赶忙训斥道。
程家兴放开手,程大庆也渐渐平息了怒气。
“大云叔,您把今早见到的事儿跟大庆叔说说,他讲理的,要是真不是您干的,他绝对不会给您添堵。”
程家兴把在自己背后的程大云请了过来,周围的乡亲们都凑了来。
有了程家兴在背后支持,程大云一时半会儿不害怕自己的安危,便当着大伙儿的面,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他说和石庄子村的几个家伙玩牌,玩到了半夜四点才散局,回家路上经过池塘,发现水池里全是死鱼,就回村大声叫喊叫人。
“大云叔,您说您晚了整晚的牌,有没有人能证明呢?”程家兴问。
程大云回答:“有的,石庄子村的李三李四和赵三他们都能证明。”
程家兴转头看向程大庆,又问:“大庆叔,您说大云叔干了坏事,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