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竟然出了这等怪事,程家兴吓得一激灵。夜幕笼罩,他也没有心思回去吃晚饭,手拿着照明灯,在塘边来回穿梭,密切关注着鱼群的情况。
大概一两小时,池塘终于重归平静,再也没有鱼儿翻白肚了,程家兴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这满塘的鱼儿总算是安然无恙了。
回想起刚才的惊心动魄,他不禁心有余悸,这池塘,几乎是他这么多年所有的家当!
假如在旅店门口,没能抵挡住张静妮的媚惑,晚归一两个小时,恐怕此刻面对的将是满塘翻白肚的死鱼,即便是手中握有神奇的水晶,也无力回天,恐怕只能抱着死鱼痛哭流涕了。
“究竟是谁下的毒!”程家兴怒不可遏,拳头紧握,猛地一击身旁的柳树上,树干震颤,几片斑驳的老树皮掉了下来。
冷静过后,他仔细一想,自己在村中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并没有与人结下深仇大恨。
陈河生恐怕不太可能,明显没法跟他作对了。王家兄弟虽曾有过节,但被他一番教训后,怕现在也不会出来乱蹦哒。
"程大云!"这名字仿佛一道闪电,在程家兴的脑海中划过。那个在市里与他结怨的家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说不准就是他恶意报复。
程家兴不禁苦笑,老话说的对,宁与君子结怨,不与小人为友。这话一点也没错,程大云便是那典型的小人形象,一点小事也能记恨许久,伺机报复。
程家兴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程大云屡次挑战他的耐心,现在是时候让他尝尝苦头了。
虽然他心里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程大云,但各种迹象使他的嫌疑显得尤为明显。要揭开真相,其实并不是太棘手的事。
没过多久,程大海手里提着为他准备的晚饭过来了。程家兴边吃边与父亲闲聊:“爹,您不是帮忙照看着鱼儿的吗?什么时间走的?”
程大海道:“下午两点左右就回了,因为薇薇今天下午要返校,我给她弄了点东西,让她带回宿舍吃。想着白天应该安全,就走了。家兴,是不是鱼塘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程家兴怕父亲跟着担心,连忙道:“没事,爹,我就是回来没见着您,随口问问。”
程大海听后松了口气:“我还寻思着出事了呢,吓我一跳。不过鱼塘边旁边那块地,是你晨光爷爷家的,他大儿子下午正好在那儿劳作,有人照应着,我也就安心回去了。”
程家兴吃饱后,把空碗递给了程大海,目送程大海离开后。他便拿起照明灯,围着池塘边摸索着线索,试试可不可以找到类似农药的东西。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在塘边的草丛深处,发现了五个百草枯的空包装袋。
程家兴靠近一闻,袋子里的气味特别冲鼻,这也就可以说明是幕后黑手留下来的。
程家兴将那五个空袋子,放到鱼塘边的屋子里,心中暗自盘算,需要的时候,可将袋子拿给警方,从袋子上残留的指纹找到下毒者。
这一发现,使程家兴的脑袋瓜灵机一动,急中生智,他打算利用这个发现作为诱饵,试探程大云是否真是幕后黑手。
只需将他发现了农药袋子的消息,不动声色地告诉程大云,若是程大云干的,那么他一定会心急如焚,企图偷回袋子销毁罪证。到那时候,程家兴便可在暗处守株待兔,一旦程大云现身,便可将其当场捉拿,到时候,他如何狡辩都无济于事。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他开始打捞那些无辜受害的鱼儿。细数一下,竟有二十多条鱼惨遭毒手。尽管这些鱼儿的市价并不高昂,但这些鱼儿是他辛勤劳动的成果,心中难免会不好受。
他用过早餐过后,便前往王晨光家中。抵达时,正值王晨光一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餐。
“家兴,吃早饭了吗?要不然在这里吃点吧。”王晨光见状,连忙热情地邀请他一同用餐。
而程家兴则以笑着拒绝:“晨光爷爷您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我来找广泉叔有点事。”
王广泉是王晨光的长子,听后立刻放下了筷子,道:“家兴,什么事你直说就行了。”
程家兴询问道:“广泉叔,听我爸说你昨个儿下午在鱼塘边的地里劳作,我想问一下,快天黑的时候,你看见有人在鱼塘附近徘徊了吗?”
李广泉沉思片刻,皱眉道:“家兴,你也清楚,快天黑的时候凉快,是村里人最多的时候。那时人多,我咋可能记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