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竹不是不明白,但她只是想简单地找回那些之前留下的痕迹,像是找到那些东西,就能重温两人以往的感情。
“家兴哥,为何那些痕迹都消失不见了?它们究竟都去了哪里?”王翠竹无法抑制心中的哀伤,紧咬着红唇,泪水如同决堤的珍珠般,一颗颗沿着面庞滑落。
“行了,不要哭了。”
程家兴柔声安慰,伸手探入兜里,试图找纸为王翠竹擦泪,然而却什么都没摸索到。
王翠竹啜泣着,投入了程家兴的怀里,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扑倒在后面的树根上,两人贴在一起,导致程家兴都快无法呼吸了。
“翠竹,你这是咋了,快放开我。”
程家兴试图挣脱,但王翠竹却将他压的更结实。她温暖的身躯紧贴着他,让程家兴感到无比煎熬。王翠竹的体香刺激着他的嗅觉,仿佛是一种迷魂药,让他按耐不住。
“家兴哥……”
王翠竹也起了生理反应,她抬起头,桃花眼如丝般妩媚地凝视着他,慢慢地合上了双眼,脚尖轻轻踮起,献上了炽热的香吻。
……
水库旁的小轿子内,驾驶座上的女子面色潮红,疲惫地环抱胳膊斜倚在真皮座椅上。
程家兴拿出一根烟,夹在唇间,询问道:“介意我抽根烟吗?”
王翠竹微微点头,笑道:“家兴哥,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女人还是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程家兴婉拒了她,接着意识到自己已无权干涉她的行为,将烟放到中间,说道:“如果真的想抽,你就抽吧。”
王翠竹轻轻摇头,道:“家兴哥,你好心劝告我,那我听你的,不抽也罢。”
程家兴深吸一口,吐出烟雾,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吧?”
王翠竹紧闭双眼,语气平和道:“没问题,你直接说就好了,我在听。”
程家兴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打算将王铁柱手中的二十亩池塘也一并承包下来,只是担心王铁柱未必愿意,所以他想先通过王翠竹了解一下王铁柱的看法。
在程家兴讲完后,王翠竹缓缓睁开眼,说道:“关于池塘的事情,他和铁锤前段时间也来找我说过。他们两人把我嫁给宋富贵时,得到的彩礼钱都花光了,所以他们来找我想要再要点钱去做其他的事情。”
听到这里,程家兴心中一喜,问道:“那听你这么一说,这池塘他不做了?”
王翠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就我哥那德性,做啥啥不行,吃嘛嘛不剩,他还想养鱼致富?真是可笑。”
程家兴听到她这样说她的亲哥,微微笑道:“翠竹,要是你哥愿意把池塘交给我做,他包池塘时出了多少费用,我会分毫不差的全给他。”
王翠竹叹息道:“唉,我哥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恐怕他不愿意转给你。”
程家兴微笑着说:“这正是为什么我找你的原因,希望你能在中间调解,帮我劝服你的哥哥。”
王翠竹转向他,目光坚定:“家兴哥,交给我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给你争取到!”
程家兴道:“没别的事了,我先下去了。”
王翠竹迅速握住了他的手,道:“家兴哥,可不可以再陪我待会儿?”
程家兴瞥了她一眼,见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心软了,并没有立马下车,而是在车上又坐了片刻,听王翠竹诉了半个多小时的苦。
下车后,王翠竹驱车离开了,程家兴目送着她的车影消失在漫天的尘埃中。随后,他转身骑上洋车子,踏上了与她相反的道路。
重返村上的小路,程家兴的车子还没停下,就看见程大庆操控着农用拖拉机,车斗内坐着陈河生家的儿媳岳香梅,程大庆的目光与程家兴交汇,停了下来,喊道:“家兴啊,你先别急着走。”
听到这话,程家兴也停下了车子,目光投向岳香梅,他预感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问道:“大庆叔,发生啥事了?”
车斗内的岳香梅双眼通红,程大庆看了看她,道:“家兴,医院那边打电话说老陈没了。”
“没了?”程家兴心中一紧,这两个字如同重锤,击碎了他心中的平静。前两天与陈河生还在斗智斗勇,此刻两人竟阴阳两隔。
岳香梅的哭泣声更加悲切:“家兴哥,我老公爹就这样没了,我的丈夫还在回来的路上,家中发生这样的变故,我一个妇女如何应对得住啊……”
程家兴见状,赶紧把自己的洋车子靠在一棵老槐树下,道:“弟妹,你别怕,我们和你一起处理这事。”
程大庆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家兴说得对,我们都在。咱们路上再谈吧。来,快上车。”
程家兴坐进车斗里,按常理,逝者为大,陈河生离世,理应有几位同姓族人前去的,但此刻却未见一人,不难想象陈河生生前的为人有多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