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放假,难得天气放了点晴,我搬着椅子坐到了门口,正惬意的看白茫茫的雪地里两只雪橇犬肆意玩闹,我还感叹岁月静好呢,隔壁就咚咚咚地起了剁骨头声音,木头板的房子是一点不隔音,隔壁的声音一声声是沉默又略带一点骨裂的脆响,听起来好像只是用了一点点力气就砍碎了。
是猪或者羊骨头被砍碎的声音吗?不应该啊,如果是猪羊的骨头砍碎的声音明明是用上了十足的力气的声音,不会沉闷的。
还是猎来的野兔?可是那玩意儿细骨头,除了头骨这类地方需要稍微用就脆脆的碎了,这种剁骨头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于是出于好奇,我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聆听着隔壁剁骨头的声音准备到时候问问曾厉韦剁的是什么。
可我到底是小孩,没多久就忍不住犯起了困,在太阳底下暖和得很,就准备将就将就睡了,隔壁的木门却不合时宜地“吱呀”一声开了,我寻声望去,居然是我那本应该在房子里想办法从曾厉韦那儿要钱的叔叔余再华一脸淡定地走了出来,看到我他的面上才略显惊讶“余羽,你怎么在外面?”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今天有太阳,暖和,就出来了。”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我出来的缘故。
“那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呢?”曾厉韦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脸似的,估计是想测一下我,看看我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我识破了他的小伎俩并没有点破,平淡地告诉他一切如常。他半信半疑地盯了半会,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像如释重负似地挥了挥手进了我家屋子。
我装的比较像,或者说他不够认真,不过无论是哪一点,我都觉得就这样过去了,可我没想到他已经怀疑上我了。
我又向着隔壁看了看,跟着他走入房内,走入我在一楼的房间里。
不知为何,我有些想念我亲手杀掉的那个少年了。现在我有一种冲动,不想把那件事情再留在阁楼里了,我想把它藏在自己房间里。就算被发现也在所不惜。可我小叔还在,我不好动手。于是只能先抱着相册祭奠一下,眼都不曾眨一下,近乎疯狂的盯着。他在相册里笑容依旧阳光,好看的眼睛眯着,只能显露出少许光来,可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亮晶晶的眼眸了。
尸体的眼睛早已干裂,因为房水干涸了,不再圆润,带光了。我泄气似的抛开相册,有些迷茫。
杀了他,我不就是为了留住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吗?可,他的眼睛为什么没有光了?从他失去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光亮,逐渐凹陷。
我想到这些,下周失声尖叫。
我杀了他,为什么没有达到我的目的?!我理解不了。我明明用的是协商最温柔的方式,让他不承受痛苦折磨的死去,他甚至不曾有过一丝挣扎,可是要留下来的尸体依旧不完美,这几天甚至有零星尸斑出现了。
这些年由于全球气候变暖,连我们这种太阳露头都是零下十几度的鬼地方去温州微微上了些,再这样下去,尸体一臭,这什么都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