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熟人啊！

知道是熟人就没事了，正准备走上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道声音很清脆，等他转过头看到那张脸后。

“谭枣枣！”

又是一个熟人，白一路怎么也没想到大明星竟然也会来找苏芷，谭枣枣听到有人在她，也是朝白一路看去，职业素养让她冲他优雅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第一次与大明星面对面，白一路还有点不知所措。

谭枣枣移开目光，大步走到凌久时跟前。

“凌凌哥，你在点化里说见苏芷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

“……”凌久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尽量平缓的说：“枣枣你先冷静。”

此时谭枣枣才注意到哭泣的庄如皎和程千里，她发现所有人的神情都透露着一股悲伤。

谭枣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过门了。”

“嗯。”凌久时看着谭枣枣脸上浮现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只见她越过他，冲到阮澜烛面前。“阮哥，你们是不是一起过的门，明明你们都在，为什么……”

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阮澜烛的半边身影隐没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谭枣枣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哀伤，被她视为神明的阮哥也没救下她的好朋友。

谭枣枣仿佛脱力了一般整个人往后退，手划过桌面，随着杯子掉落发出碎裂的声音，她感觉她的心也碎成了好几瓣。

“阮哥……苏芷她情绪不好……”

“我知道。”

“她已经过了第九扇门了……”

“嗯。”

“那她为什么还要过门？”

凌久时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谭枣枣，他此时也失去了安慰人的能力。

“是她自己选择的门。”

“没有门，她那儿来的选择！”谭枣枣几乎要崩溃了。

“是我的门。”白一路悄声说道。

谭枣枣这才正眼看向白一路。

“是你？！”

白一路没有说话，他愿意承担谭枣枣的怒火，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些的话。

是他忽略了苏芷近段时间的反常，就连晓萱都看出来的事他却没发现，或许是他发现了，但是为了能顺利过门，选择了无视。

他很自私，但是人类都是自私的，他也只是想活下去，谭枣枣的怒骂他该接受，甚至是所有人都该把他骂一遍。这样他才能对苏芷的事保持永远的愧疚。

“对不起。”

谭枣枣咬咬牙，极高的专业素养让她克制住了打人的冲动。

“这不能怪他，即使不是这扇门，也可以是别的门。”

凌久时的话就像给谭枣枣的心里来了一下重击，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她也应该想明白，那么厉害的苏芷怎么可能轻易丧生在一道门里，除非这也是她想要的。

那么努力活着的她，最终却选择了这样的路。

庄如皎走过来抱住谭枣枣，眼泪再也不受控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两个女孩只能这样紧紧的抱着对方。

黎东源的眼眶很红，抹了把鼻子，“我们先找到苏芷吧！时间不会留给我们太多。我们至少要跟她告别。”

“除了家和医院，苏姐姐还会去哪里？”程一榭的情绪是除了阮澜烛和陈非外比较稳定的。

陈非听着程一榭的问题，看着手里的水果刀，锋利的刀刃上飞溅着凌乱的血渍，尽管已经干涸，但也能看出当时那个人的疯狂和挣扎，她就像一条溺死的鱼，拼命地想要靠近水面，却依旧越来越远。

她的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作为一名深知应对方法的人，陈非为没能救回朋友而感到遗憾。“我记得苏芷父母墓地的位置。”

他的话就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里，掀起一阵阵涟漪。

“那个地方寄托了她所有的感情。”

崎岖的山路上，几辆汽车在疾驰着，它们的速度很快，尤其是最前面的那辆，跟个闪电似的，只能遥遥看到身后溅起的泥石。

程千里连续几个漂移转弯，窗外的景色迷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带，凌久时感受着强烈的推背感，紧紧地抓住车顶的扶手，他不适应快车，也没阻止程千里。

晚上的坟地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寂静，只有传达室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里面的看守老大爷正在打瞌睡。

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