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追名?逐利?孝敬爹妈?回馈社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好像都不是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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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将自己从床上撕了下来,打开了冰箱,然后看着只装了俩鸡蛋的冰箱发了会儿呆。
最终我还是决定出门买点东西。毕竟饿死在这儿也是没人能给我收尸的。
慢吞吞套了件棉服,换了鞋便出了门。
这不出门不知道,出了才发现已经到了只套棉服还不足以御寒的地步了。但我也懒得回去加衣服了,干脆抄着手就上了街。
超市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我抄着手在街上慢悠悠晃荡,不时用脚尖在雪地里画个笑脸,再傻笑一下。
得亏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不然得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这天也确实是冷了,冷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地面来了个面对面亲密接触。
总之再醒来时我就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过了好几分钟我的意识才回笼,也终于发现了趴在我病床上还拉着我手正睡着的人。
我等了会儿他也没醒,干脆抽出了手准备坐起来。
这下他是醒了。
嗯,睡懵了。
好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制止了我准备坐起身的动作,按了铃叫了医生护士:“别动,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并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医生来看了会儿,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林寒宵坐在旁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不说。
结果就有些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我手上,我叹了口气:“哭什么?”
他只是说“对不起”。
我还是个病人呢,还得安慰小孩子,我还没哭呢:“我也没怪你,说什么对不起。”
小孩子也不管我说了什么,反正就自己哭,我也懒得劝了,让他拉着我的手哭。
林寒宵哭了好久,我都怕他把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哭干。
在医院住了几天,和护士聊天时得知是这医院的医生碰巧遇到了倒在雪地里的我,就干脆送来了他们医院。
确实是巧。
出院那天我将提前让林寒宵准备的锦旗送给了将我送来医院的韩医生。
林寒宵把我送回了家,又去给我买了些食材塞进了冰箱,又叮嘱我记得按时吃饭,按时吃药便离开了。
这会儿才九点不到,想了想,干脆又去拥抱了我的大床。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虽然中间实实在在睡着的时间也就七八个小时。
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保证了自己不会饿死,又不知道做什么了。
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看看电视……
总之没一件事做过一个小时,老出神。
最后我放弃了,捯饬了一下,出门寻找夜生活了。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挺有名的酒吧。
我来的不早不晚,这会儿酒吧还没塞满人,但人也不算少。找了个还没人的卡座坐下,还没出十分钟,我这面前的桌上就放了十好几杯花花绿绿的酒。
挑了杯合眼的一饮而尽,而后我抬眼望向这杯酒的主人。只见那人正向我走来。是个浑身肌肉的小男生。
我向他张开了双臂,问他:“你可以抱我吗?我有些累。”
昏暗的灯光,半敞的衣襟,迷离的眼神,我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勾人。
不出所料,小男生托着我的屁股,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我也顺势挂到了他的身上,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去酒店。”
这家酒吧对面就有家酒店,和这酒吧是同一个老板。
我们疯到了凌晨,爽完我就想走了,小男生却拉住了我的手,说想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好联系。
我无奈笑了笑,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吻:“总还会有再见的机会。”
然后我便没再管他,放了几张现金在床头就离开了。
我打了个车,只想赶快回家将这一身粘腻清洗干净。
下了车还没走几步呢,就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回头一看,突然有些后悔这么急着回来了,我就应该和小男生在酒店睡一晚,说不定第二天起床还能再来两发,而此刻的我也不必进退两难。
我愣在了原地,身后冷汗直冒。
我听见那个夹着烟靠在车上的男人用命令的语气开了口:“过来。”
那是父亲,是救我出深渊又将我推入另一个深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