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回去阿?”看着下山的太阳。
来的时候他们都走了半个钟头,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况且是在郊外,安全系数不高。
两个人站在一旁,没有任何的言语,安静的看着太阳落山。
“滴滴。”江一白和林朝在门口按喇叭催促。
他二话不说从厨房里扛起那袋毛桃,手上也不忘拎一袋,“走。”下巴指向门口的方向。
严抒捺也没有多想跟上他的脚步,在后面帮他托住。
“怎么这么慢呢?”江一白在门外等了好几分钟。
林朝忍不住吐槽,“逸哥真是煞费苦心。”不让我们闲着。
江逸把毛桃放在电瓶车的前面的托板,走到林朝的那辆车,林朝很自觉的给他让座,坐到江一白的车上,“先走啦,逸哥。”打过招呼,狂飙消失在街道。
江逸把拎的那袋桃子放到托板上,“愣着干嘛?上车。”有点凶。
“哦!”严抒捺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那么凶,每天都上演第二人格。
迎着风,扣上太阳落山的背景图,从外向内逐渐回到初始,路上,江逸看准车况,而严抒捺则是替他欣赏记忆深处的痛点。
“进去吧。”严抒捺似乎有什么事情没说完,伫立看他。
收到指令才慢悠悠走回去。
天色已经尚黑了,月光幽幽的打进窗户。
期末如期而至,她的奋斗没有白费,成功突破考了全校第一。
暑假也接踵而至,张碧柏本想和严武致商量着给她去个辅导班再进阶一下。
“妈~”严抒捺楚楚可怜的拉住她衣服的一角。
张碧柏心里早已漠然,说什么也不肯听不进去,“这件事情点到为止。”严肃,完全是和平常不能和解的。
那几个字刺痛的钻过耳膜,心灰意冷,瘫软的坐在地上,心已经死了。
考那么好还是没能逃掉。
待到张碧柏走后,严抒捺的泪点升华,憋不住了赶跑房间,愤愤不平的用手背擦泪。
什么事情都自己说的算。
我一个人照能自学成才,凭什么?
虽然很重要,但是都没问过我的意见直接给我报上名,在这个家,严抒捺在张碧柏眼里一直都是傀儡。
自己都做不到的东西,凭什么我要求去?
严抒捺掩住鼻口无声抽泣,多年的不甘在此泄愤。
她在封存已久日记本上重新提笔。
2024.8.13.
逃离被强加束缚的枷锁。
你要我爱自己,我做到了,凭什么你又不能尊重我,你只懂给我甩脸色,是吗?
严武致就这么一个女儿,闻讯赶来,先是敲了两下门。
严抒捺没理。
严武致又是敲了两下。
这次他没等她回应,拧开门锁,走进来抱住蜷缩在墙角的她。
在他抱住了刹那间,严抒捺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哭到身体一抽一抽,话都说不清楚。
严武致在一旁给他擦眼泪,小声安抚她的情绪。
“爸,我长大了,我不需要你们了。”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的。”
“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可以自己过。”
严抒捺依旧嘴唇发弹,满脸都是泪痕,头发乱糟糟的,被她自己胡乱抓挠的,瘫坐在地上,显得狼狈不堪。
严武致没有什么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