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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我……

绮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辩解，话到唇边却又顿住，只化作一声轻浅的叹息。

洛轩却已抬手打断，玉笛横在唇边，眼底漾开一抹柔和的笑意：“罢了，不说这些。我新近谱了支曲子，还没给旁人听过，你要不要……听听看？”

绮罗好啊

风穿过柳梢，带起细碎的声响，恰好成了前奏的留白。

洛轩低头，玉笛轻抵唇间，清越的旋律便随着湖风漫了开来。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湖风里，余韵仿佛还绕着柳丝打转。

绮罗“轩哥哥的笛技，倒是越发精进了。”

洛轩将玉笛从唇边移开，指尖轻轻摩挲着微凉的笛身，望着她的目光里，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被风卷走的柳絮：“还是头一回觉得，这曲子竟短得如此仓促。若是能再长些……再长些便好了。”

绮罗“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筵席，总有分别的时刻。”

“小绮，”洛轩忽然转过身，青衫被湖风拂得猎猎作响，他望着绮罗，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再见面时，你一定会见到一个更好的我。我保证。”

他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护她周全，强到能在这风雨飘摇的江湖里，为她撑起一片安稳天地。

绮罗一言为定！

洛轩立在桥头，望着绮罗的身影渐渐融进路尽头的烟柳里，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

湖风掀起他的衣袂，带着水汽的凉，吹不散眼底那片沉沉的凝望。

良久，他才对着身侧浓密的柳草丛淡淡开口：“来都来了，何必躲着不见？”

草丛簌簌一动，两道身影并肩走出。萧若风白衣胜雪，指尖捻着一片柳叶，眉宇间带着几分怅然

雷梦杀玄甲未卸，腰间长刀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目光却同洛轩一般，望着绮罗离去的方向。

“这样也挺好。”萧若风将柳叶轻轻抛入湖中，声音轻得像叹息，“真见了面，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雷梦杀抬手按了按腰间刀柄，沉声道：“老七，今日这一别，再见面会是何时，谁也说不准。你……真舍得？”

这话问的是萧若风，目光却没移开那抹早已消失的倩影，倒像是在问自己。

萧若风望着湖面晃荡的碎影，自嘲地牵了牵嘴角：“舍不舍得，又由得我们选吗？”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涩然，“只盼着再见面时，不必刀兵相向。真到了那一步……”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轻轻闭了闭眼——他自问，若当真要对她出手，那刀，怕是连鞘都拔不开。

雷梦杀目光扫过四周，柳林寂寂，只有风拂叶动的声响，他眉头微蹙，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解：“怎么不见东八？还有司空长风那混小子——小乔都要走了，他们倒沉得住气，连面都不露？”

萧若风望着湖面那圈尚未散尽的涟漪，忽然低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他们？怕是想来看也来不了。被百里世子派人‘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