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郡城的城门耸立在晨雾中,青砖石壁泛着微凉的湿意,隐约传来几声马蹄踏地的闷响。
苏娥皇“伯功,此番前去辛都,一路之上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苏娥皇“这前路未知,诸多凶险,切不可掉以轻心。”
语罢,她素手轻抬,自袖间缓缓掏出一枚护身符,递至魏保手中。
苏娥皇“这是前些日子我去寺庙,为你求来的护身符。”
苏娥皇“愿它能一路庇佑你平安顺遂,逢凶化吉。”
魏保接过护身符,小心翼翼地将其珍藏于怀中。
魏保“祖父与乔家已然精心部署,万事俱备,此番战事,必然胜券在握。”
魏保“娥皇,你无需太过忧心。”
魏劭“兄长,是时候出发啦,祖父和父亲都已等候多时。”
八岁的魏劭站在马旁,稚嫩的脸庞因努力装作成熟而显得格外认真。
他虽年幼,但早已习惯了随军出征的日子,此刻握紧缰绳的模样竟有几分老成持重的味道。
魏保与苏娥皇闻声同时转头,只见远处的魏伦和魏经正无奈地朝这边张望,神色之间既有催促,也夹杂着些许宠溺。
魏保“娥皇,等我凯旋。”
魏保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却不失稳重。
他勒住缰绳,偏过头深深地望了苏娥皇一眼,似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底。
随后,他扬起手中的长鞭,一声清脆的“啪”响划破寂静,随之策马奔向远方。
尘土渐起,大军浩浩荡荡地消失在道路尽头。
魏俨“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魏俨缓步走近,拍了拍苏娥皇的肩膀,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却藏着几分宽慰之意。
·
辛都之地,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李肃果不愧是边州赫赫有名的猛将,与他交锋,若想速战速决,实非易事。
所幸魏伦与乔圭此前已商议妥当,乔家承诺会派遣援军前来助阵。
如此一来,击败李肃,本应胜券在握。
然而,战局瞬息万变。
约定的援军迟迟未到,巍国军在连日苦战中渐感疲惫,士气也随之低落。
反观李肃一方,援军却适时抵达,士气大振。
魏保“祖父!乔家人至今未到,难道是要临阵毁约不成!”
“胡说!乔兄为人仁义,必定不会负我!”老巍侯魏伦虽极力维持镇定,但眼中也难掩一丝忧虑。
“伯功,快想个法子,务必保全你弟!”魏经神色焦急,大声呼喊。
魏保得令,来不及多想,转身奋勇杀出重围,朝着营帐方向冲去。
待魏保离去,魏经这才转身,劝向老巍侯魏伦:“父亲,那乔公……那乔贼恐怕是不会来了!”
老巍侯魏伦缓缓看向焉州方向,脸上满是悲壮之色。
而乔圭,又何尝不想信守承诺,出兵相助。
只是乔家兵力薄弱,即便倾巢而出,也恐如螳臂当车,不仅无法改变战局,弄不好还会全军覆没,将乔家上下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到那时,焉州的万千百姓又将何去何从?
乔家,实是陷入了两难的绝境啊。
所以,为了那一方苍生,乔家只能无奈地选择负一人之约,临阵毁约。
他们原本心存侥幸,想着以魏家的强大战斗力,或许能够全身而退。
即便战况不利,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巍国军队受损。
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那李肃竟如此残忍嗜杀,破城之后竟屠城三日,将城中男丁屠戮殆尽。
这等惨绝人寰的暴行,又岂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乔家,心中满是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