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旖旎。
“二娘子,府上那位阿鹫郎君说做了噩梦,这会儿睡不着,盼着您过去瞧瞧呢。”门外丫鬟的声音清晰传来。
正沉溺其中的福慧动作猛地一滞,范良翰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缓缓抬起双眸,眼中泪光闪烁,宛如蒙着一层朦胧的雾霭,满是不舍与哀求。
范良翰“娘子……莫要走……”
福慧脸上满是关切与担忧。
福慧“阿鹫这孩子身世太过凄苦,定是又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我实在放心不下,必须得去看看。”
言罢,她匆匆披上一件衣衫,脚步急切地离开了房间。
徒留范良翰一人在床上,满心的欲念被无情打断,心中的失落与愤懑如潮水般翻涌。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范良翰早早起身,他满心都是昨夜的不快,气势汹汹地去找阿鹫算账。
然而,当阿鹫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悲惨的身世时,范良翰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他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少年,原本的怒火也消散了大半,甚至还吩咐管家,给阿鹫多添置些金银细软,全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起初,范良翰只当这是偶然的巧合。
可谁能料到,此后每一次他与福慧浓情蜜意之时,阿鹫总会适时地出现状况。
不是突发疾病,就是被噩梦纠缠,甚至连府中的猫分娩这样的琐事,阿鹫都要跑来请福慧前去帮忙。而且每一回,都恰好是在范良翰最为沉醉、最为享受的时刻。
福慧每一次都毫不犹豫地抛下他,奔赴阿鹫的身边。
无数个夜晚,范良翰只能独自躺在床上,满心的孤寂与不甘,只能暗自咬牙忍受。
终于,范良翰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可他哪里是阿鹫的对手,每次试图与福慧理论,不仅毫无效果,反而还招来福慧的冷眼与斥责。
无奈之下,范良翰决定向自己的表哥柴安求助。
他紧紧拽着柴安的衣角,声音里满是委屈与哀求。
范良翰“哥哥~”
范良翰“好哥哥~”
范良翰“你就帮帮弟弟吧~”
柴安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柴安“你是说,二娘她红杏出墙了?”
范良翰连忙摆手,急切地纠正道。
范良翰“呸呸呸,娘子她对我情深意重,怎么可能做出那般事。”
想起阿鹫那副得意的模样,他恨得牙痒痒。
范良翰“娘子心善,见阿鹫身世可怜,才将他留在府中,哪曾想这个小贱人居然……”
柴安看着他那副妒火中烧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柴安“这事确实是二娘做得不妥,我找个时机帮你和她说说。”
在柴安看来,福慧在与范良翰行夫妻之欢时,竟能决然抛下丈夫去照顾他人,无论出于何种缘由,都有失妇德。
他本不愿插手表弟的家务事,但若是任由福慧与阿鹫这般发展下去,只怕表弟头顶要被戴上一顶绿帽子。
范良翰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范良翰“哥哥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啦~”
柴安看着他那副模样,满脸嫌弃,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
福慧正坐在阿鹫床边,悉心照料着生病的他。
突然,丫鬟匆匆跑来禀报,“二娘子,范郎君头疼得厉害,指名要您过去瞧瞧。”
阿鹫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一脸善解人意地道。
阿鹫“姐姐快去吧,阿鹫一个人能行的。”
福慧闻言,自然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前往范良翰的房间。
可当她踏入房门,屋内却不见范良翰的身影,只有柴安悠然地坐在榻上,正不紧不慢地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