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这几天在医院养伤,日子过得倒也算安稳,毕竟总有人细致照料着。
当然,这安稳的前提是池骋和郭城宇不同时出现。
否则,她便只剩招架的份儿,一天下来总要累得慌。
岳忻一听池骋说岳悦受了伤,火急火燎地跑到医院。
看着岳悦脖颈间缠着的纱布,还有脸上未褪的苍白,他眼圈一红,心疼得掉了泪。
岳忻“姐,你以前在家的时候,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啊?”
岳悦“没事没事,不过是点小伤,现在早不疼了。”
岳悦“都上大学的人了,还掉金豆子,不怕人笑话?”
岳忻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把脸,耳根泛着红。
岳忻“我……我才没哭。”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钟文玉提着一只竹编果篮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关切。
“悦悦,阿姨来看看你。”她把果篮稳稳地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却落在岳悦颈间的纱布上,眉头微微皱起,“听池骋那小子说你受伤了,这几天心里一直惦记着,坐不住啊。”
岳悦“阿姨快请坐,您还特意跑一趟,真是劳您费心了。”
随后,她侧过头,用眼神向钟文玉介绍身旁的岳忻。
岳悦“这是我家弟弟岳忻,专门来陪我几天的。”
岳忻立刻站直了身体,规规矩矩地问好。
岳忻“阿姨好。”
钟文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浮现一抹慈爱的笑意,“好好好,这孩子看着多乖巧。”
岳忻“那……阿姨,您和姐姐先聊着,我去外面透透气。”
岳忻识趣地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空气一时沉静。
钟文玉伸手,细致地替岳悦掖了掖被角。
“池骋那孩子啊,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蜜罐里泡大的,哪里吃过苦头。”她说着,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为了养那些蛇,前几年竟自己搬到地下室住,说什么地下室恒温适合蛇类栖息。那地方阴冷潮湿得很,我们劝了无数次,他压根当耳旁风。”
钟文玉顿了顿,目光落在岳悦脖子上的纱布,眉眼间多了些柔和。
“起初啊,我们是坚决反对他养这些玩意儿的,冷冰冰的,看着就瘆人。可架不住他执拗,三天两头跟我们闹脾气,后来想着孩子大了,总该有自己的想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她轻叹了一声,“谁知这次竟让你受了牵连。”
她握住岳悦的手,掌心传来一阵温热,像是安慰,又像是感激,“不过你放心,池骋他爸知道消息后,狠狠教训了他一顿。那小子倒是乖了一回,当场就保证,要把那些蛇安置到靠谱的养殖场,以后绝不会再碰了。”
钟文玉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你们啊,往后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别再想这些糟心事。悦悦,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真是我们池家的福星。就这养蛇的执念,我们跟他耗了快十年,软硬兼施,没少争执红脸,没想到你一受伤,他倒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岳悦“阿姨,您的心意,我都明白的。”
岳悦面上温顺应着,心里却忍不住轻轻翻了个白眼。
那些蛇对池骋来说,哪里只是宠物那么简单?
八成是因为怕他父亲池远端趁他不注意,又偷偷藏起来,才先应下这缓兵之计罢了。
钟文玉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埋怨儿子不懂事,实际上却是怕她心里膈应,特意过来给她吃定心丸,生怕她因此打了退堂鼓。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岳悦“其实池骋也是一时糊涂,您别太责怪他。”
岳悦“养了这么多年的蛇,突然不养了,他心里大概也不好受吧。”
钟文玉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握着岳悦的手也紧了几分,“还是你懂事。往后啊,你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别怪阿姨啰嗦,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岳悦听着,心里直嘀咕。
池骋这小子到底得多不靠谱啊,把钟文玉逼得这点安全感都没有,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俩捆一块儿领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