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孟韬彻底断了骚扰姜小帅的念头,岳悦心里盘算起一个主意。
自己对付不了孟韬,总会有人能治住他。
她先是红着眼圈找了池骋,梨花带雨地诉了番委屈,转头又寻到郭城宇面前,抽噎着说孟韬如何欺负自己。
她笃定,凭这两个男人的性子,绝不会让孟韬有好果子吃。
废弃工厂的铁锈味混着尘土味扑面而来,孟韬被反剪着胳膊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嘴角破了,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抬头,看见池骋坐在不远处的铁架上,双腿交叠,指尖夹着烟,眼神像在看一只碍眼的虫子。
池骋“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池骋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孟韬疼得龇牙咧嘴,脑袋里一片混乱,只能拼命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刚从医院出来,你们就把我架到这来,凭什么打人?”
池骋嗤笑一声,掸了掸烟灰。
池骋“看来记性是真差。”
池骋“继续。”
骨裂般的疼痛瞬间窜遍全身,孟韬疼得浑身抽搐,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别打了!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嘶吼着,声音都劈了叉。
池骋终于站起身,皮鞋踩在碎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走到孟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池骋“你不该碰老子的女人。”
池骋“老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动?”
孟韬愣住了,疼得发懵的脑袋突然卡壳。
女人?他明明对女人没兴趣,这几个月连跟女人说话都屈指可数,哪来的胆子招惹池骋的女人?
混沌中,那天在姜小帅诊所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孟韬突然笑了,笑得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嘶嘶吸气,却停不下来:“哦——我想起来了。”
他抬眼看向池骋,眼神里满是嘲讽,“你还被蒙在鼓里呢?那天在诊所,她跟姜小帅亲得都快贴在一起了,指不定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他咳了两声,血沫子溅在地上:“她不过是利用你,想给姜小帅出气罢了。你被人当枪使了,还在这替人数钱,真是蠢得可以。”
池骋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最后竟低低地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里半点温度都没有。
池骋“你的意思是,她费尽心机演这出戏,就为了设计你?”
“不然呢?”孟韬笑得更得意了。
池骋没再说话,只觉得一股火从脚底直冲头顶。
难怪这几天岳悦对他总是淡淡的,微信回得敷衍,约她吃饭也推三阻四,原来心思全花在对付眼前这脏东西上了。
池骋“看来你是真该死。”
池骋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咬在嘴里,打火机“咔哒”一声燃起幽蓝的火苗。
池骋“别弄死,留口气。”
说完他转身就走,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走到工厂门口时,孟韬那句“她跟姜小帅亲得都快贴在一起了”又在耳边炸开,池骋猛地停下脚步,将刚点燃的烟狠狠摁在地上,皮鞋反复碾着,烟蒂在尘土里扭曲成一团黑灰。
姜小帅?
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眼底翻涌着戾气。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野男人,敢动他池骋看上的人?
…
孟韬被折磨到后半夜才被扔在地上。
他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稍微动一下就疼得眼冒金星。
他挣扎着,用手肘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往工厂门口挪,每挪一步,地上就拖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微光透过工厂破败的大门照进来,刚好落在门口那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上。
孟韬的动作猛地顿住,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郭城宇就站在门口,背对着晨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有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郭城宇“你就是孟韬?”
郭城宇“就是你,欺负悦悦了?”
孟韬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突然觉得,刚才池骋带来的疼,或许都不算什么了。
这群人,到底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