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浣花剑派的厨房里却还亮着一盏灯。
肖明明笨拙地守在药炉旁,时不时用扇子扇一下炉火,浓烟呛得他不住咳嗽,眼角沁出了泪水。
他没忘记角丽谯说身体不适,想着女子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不便,便特意去药铺抓了些调理气血的药。
只是在现代早已用惯了电器,如今在古代用陶罐煎药,他实在有些手忙脚乱,方才添柴火时,还不小心被烫到了手背,红了一片。
好不容易将药熬好,他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倒进瓷碗,用帕子裹着碗沿,生怕烫到自己,又迫不及待地端着药碗,快步走向角丽谯的房间。
他只想让她早些喝下药,身子能舒服些。
角丽谯见他端着药碗进来,脸上还沾着几点炭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角丽谯“所以,你以为我身体不舒服,是因为女子每月的那几日?”
肖明明一愣,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神情满是茫然。
肖明明“难道不是吗?”
角丽谯“你当真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不舒服的?”
肖明明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他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歉。
肖明明“那个…我……对不起,我是第一次做那种事,没什么经验……下次,下次一定不会这样冒失了……”
角丽谯“还想有下次?”
肖明明被她一句话问得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肖明明“我…我……”
角丽谯看着他手足无措、害羞窘迫的样子,只觉得十分有趣,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角丽谯“好了,不逗你了。”
角丽谯“明天你们还要去秭归,路途遥远,早些休息吧,养足精神。”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银辉。
角丽谯躺在床上,闭着双眼,似已入眠。
肖明明也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目光落在角丽谯的侧脸上,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恬静而美好。
他突然觉得,若是能一直这样安稳平静地生活下去,倒也不错。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这是萧秋水的妻子,萧秋水深爱着她,她心中倾慕的也是萧秋水,他们两人两情相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自己占了萧秋水的身体,本就是不合情理之事,如今还对他的妻子心存惦记,实在不像话。
角丽谯“怎么还不睡?是有什么心事吗?”
肖明明心中一紧,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伸出手,轻轻抱住了角丽谯,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与忐忑。
肖明明“辛湄,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角丽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语气随意地答道。
角丽谯“都喜欢。”
萧秋水这张脸,俊朗英气,她向来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接连与三个长着一模一样面孔的人纠缠。
但要说有多深厚的感情,其实也未必,比起被爱,她更喜欢征服的快感,喜欢看男人为她不顾一切、甚至甘愿赴死的模样。
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她无比着迷。
只是此刻,躺在身侧的“萧秋水”,却让她觉得愈发有趣,准确地说,是这具身体里那个与萧秋水截然不同的灵魂,让她生出了浓厚的探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