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大会一战,纪伯宰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了极星渊的每一寸土地。
谁也没料到,天玑力排众议选出的沉渊罪囚,竟能击败连胜七年的明献战神,将极星渊重新拉回上境的行列。
昔日对纪伯宰避之不及的仙君们,如今纷纷提着厚礼前来巴结,其中便包括天玑的叔父——沐齐柏。
天玑幼时与沐齐柏十分亲近,叔父曾抱着她在星海下讲故事,也曾为她寻遍极星渊的奇珍异宝。
可不知从何时起,沐齐柏眼底的温情渐渐被野心取代,他暗中拉拢朝臣,甚至不惜对她父君极星神君下手,只为掌控极星渊的实权。
如今天玑虽顶着“寿华泮宫尊者”的名号,手中却无多少实权,朝中大半仙君都唯沐齐柏马首是瞻。
若是让沐齐柏拉拢了纪伯宰,借他的威望进一步巩固势力,她的处境只会愈发艰难。
所以,她必须先一步将纪伯宰纳入麾下,结成最坚固的同盟。
玉兔殿内,熏香袅袅,添了几分静谧。
纪伯宰斜倚在梨花木椅上,指尖把玩着枚水色玉佩,目光落在天玑手中的书卷上,语气漫不经心,带着几分调侃。
纪伯宰“公主今天不和你那个司徒弟弟嬉戏玩闹,怎么想起我来了?”
天玑握着书卷的手微微一紧,指腹捏得书页起了褶皱。
她眉头轻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耐。
天玑“纪伯宰,你少阴阳怪气的!”
抬眸时,她的目光直视着他,没有半分闪躲,一字一句道。
天玑“今日唤你来,是要告诉你,本公主会去求父君,替你我赐婚。”
纪伯宰把玩玉佩的动作骤然停住,眉峰高高挑起,眼底的漫不经心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惊讶。
纪伯宰“赐婚?”
天玑“我很感谢你替极星渊赢回上境荣耀,也感谢你助我坐稳寿华泮宫尊者这个位置。”
天玑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裙摆扫过地毯时没有半分声响。
她的眼神认真而坦诚,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天玑“不过,这对你对我,都远远不够。”
天玑“我们定下婚盟,你成为王女夫,日后极星渊的权柄,你我各掌一半,甚至……你若有能力,执掌整个极星渊也未可知。”
她说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天玑“我知道你随意惯了,不喜被束缚。”
天玑“你放心,等你我成婚后,我不会过多约束你的行踪,我们各玩各的,如何?”
纪伯宰听后,忽然低笑出声。
笑声低沉而磁性,在寂静的殿内散开,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缓缓起身,一步步朝着天玑逼近。
天玑下意识后退,小腿却忽然撞到身后的梨花木椅。
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下一瞬,纪伯宰的手臂忽然揽住了她的腰。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灼热的触感。
他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呼吸相闻间,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他的声音低沉如呢喃,带着几分危险的暧昧。
纪伯宰“各玩各的?嗯?”
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挑逗。
纪伯宰“公主除了玩我,还想玩谁?”
天玑被他牢牢禁锢在臂弯与桌椅之间,周身皆是他身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
可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着他灼灼的目光,轻轻笑了起来。
天玑“怎么,纪仙君是在担心……自己会被玩坏吗?”
说着,天玑主动踮起脚尖,朝着他凑近了半分。
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扫过他的下颌,继而拂上他的唇畔。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至毫厘之间,纪伯宰甚至能看清她浓密眼睫上细微的颤动,能闻到她发间清雅的冷香。
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出他有些错愕的倒影。
揽在她腰侧的手臂肌肉倏然绷紧,纪伯宰猛地偏过头,避开了她几乎要印上的唇。
一抹可疑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耳根迅速蔓延至脖颈,连耳尖都红得发亮。
天玑见了,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果然如此。
上次在回廊里,她就知道,纪伯宰这副风流不羁的模样全是装的,骨子里就是个纯情的纸老虎。
天玑“不会吧?原来纪仙君是个……”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他泛红的侧脸和微微滚动的喉结上流转,带着几分戏谑的打量。
天玑“……如此纯情之人?”
纪伯宰僵在原地,心头一阵懊恼。
又是这样!
上次被她调侃耳朵红,这次又被她看穿了慌乱!
他猛地转回头,想重新夺回主动权,可对上她笑盈盈、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到嘴边的反击话语忽然卡了壳,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些许气急败坏的轻哼。
纪伯宰“……胡说什么。”
只是这辩解,在此刻的情境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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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感谢宝宝的会员,加更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