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月百无聊赖地坐在客房中央的红木圆桌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唐怜月被她支出去买吃食,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以及窗外隐约透入的喧嚣。
她眼波流转间,忽而掠过紧闭的朱漆房门,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浅笑。
慕昭月“门外的那位,戏看够了吗?还不进来?”
话音落下,门外先是一阵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片刻。
随后,房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推开,门轴转动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呀”。
苏昌河斜倚在门框上,玄色衣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双臂环抱于胸前,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
苏昌河“阿月玩得……似乎很开心?”
他缓步踱进来,反手合上房门,“咔嗒”一声轻响,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慕昭月浑不在意地抬手,将胸前一缕散落的青丝捋至耳后,笑得明媚又张扬。
慕昭月“是不错。”
慕昭月“玄武使……别有一番风味。”
“风味”二字被她咬得极轻,尾音拖曳着缱绻的余韵,像一根细细的银钩,精准地撩拨着苏昌河本就紧绷的神经。
苏昌河的眼神骤然一沉,墨色的瞳孔中翻涌着暗潮,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
他几步上前,长腿一跨便逼近桌前,俯身撑在红木桌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桌面,将她牢牢困在自己与冰冷的桌案之间。
两人距离极近,他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上,声音里压着翻涌的怒意,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像是被打翻了的陈醋,悄无声息地蔓延。
苏昌河“哦?他哪里比我好,比我更让你开心?”
不等她开口回应,他猛地低头,薄唇精准地攫取了她微张的红唇。
这个吻带着强烈的惩罚意味,粗暴而深入,不容她有半分抗拒。
苏昌河太清楚她的敏感之处,舌尖带着炽热的温度,技巧性地在她唇齿间辗转挑逗,牙齿又不轻不重地啃咬着她柔软的下唇,留下浅浅的齿痕。
一只手已灵巧地探入她微散的衣襟…
…
慕昭月“唔……”
熟悉的男子气息霸道地笼罩下来,带着势不可挡的侵略性,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身体总是先于意志做出反应…
…
意乱情迷间,她尚存一丝清明,慌忙伸出手,紧紧握住他在她衣内作乱的手腕。
慕昭月“你疯了……苏昌河!”
慕昭月“一会儿唐怜月该回来了……你不怕被他发现?”
苏昌河缓缓抬起头,唇瓣因方才的亲吻而显得格外润泽,染上了诱人的绯红。
他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水汽氤氲的眼眸,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桀骜与偏执。
苏昌河“怕?”
苏昌河“我苏昌河何时怕过?”
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就着她握他手腕的姿势,反客为主,指尖在她掌心细腻的肌肤上暧昧地划着圈。
…
…
门外。
唐怜月提着食盒,食盒上还冒着袅袅热气,氤氲了他眼前的视线。
他身形僵直地站在房门外,一动不动。
屋内的声响毫无遮拦地穿透薄薄的门板,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每一声都像针一样,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他的面色瞬间沉郁如墨,仿佛能滴出水来,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动了极大的火气。
握着食盒提梁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指尖深深掐入木质的纹理之中,几乎要将那木头捏碎。
这女人……真是……
虽然早已听闻她风流成性,也曾亲眼见过她故意撩拨自己的模样,心中也早料到她不会只招惹自己一个人,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她与别的男子如此缠绵悱恻,又是另一番锥心刺骨的滋味。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窜上心头,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暴戾,想一脚踹开那扇碍事的房门。
可最终,他只是死死咬着牙关,腮帮子微微鼓起,硬生生压下了所有翻涌的冲动,依旧伫立在原地,被迫听着屋内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片刻前,她在林中指控他推得她扭了腰的画面。
不是说扭到腰了吗?
唐怜月闭了闭眼,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这女人……真是谎话连篇!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食盒,盒内的桂花糕还散发着甜腻的香气,此刻却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为了她一句随口的想吃,快步跑遍了半条街才买到,可她却在屋内与别的男子卿卿我我,将他的心意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