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

一个佝偻的老头坐在铺里，老眼浑浊，对我们的出现毫不意外

“老规矩？”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

木斯意扔给他几个银币银：“后屋，两小时”

老头接过钱，慢悠悠地拉开地地板上的一道暗门

后屋比想象的还要干净，甚至有一张简陋的床和几张椅子。木斯意锁上门，再次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奴隶站在角落里，安静得像道影子

木斯意随意坐下，翘着二郎腿，对着奴隶抬了抬下巴：“涯望的实验品吧。”

奴隶没有说话，将头低的更低

我实在不忍看下去，挡在他面前，怒视木斯意：“你不要总针对他。”

木斯意笑了一声，依旧盯着他：“他不是‘神选者’血脉，是用特定血脉喂养出的容器，但是失败了。”

木斯意嘲笑道：“你主人不要你了吧。”

奴隶依旧没有说话

木斯意嘴角的笑容更深：“爬过来。”

奴隶缓缓低下身子，竟真的要爬过去

我赶紧拉住他，对着木斯意就是一脚：“我救下来的，凭什么要听你的？”

“切。”

接下来，我们离开了这里，沿着一条地下暗河前行，最终从一处隐秘的排水口钻出，回到了地面

夜风微凉，月光洒在溪水上，泛着细碎的银光。奴隶站在溪水边，苍白的皮肤上还沾着黑市里留下的污渍，发黑的伤口昭示着他曾经非人的处境

我蹲下身用手撒了撒溪水，示意他过来

“我给你擦擦。”

他迟一秒，最终还是慢慢走近我，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我拧干身上携带的手帕，小心的替他擦去身上的污痕。他的身体很凉，几乎没有什么温度

我忍不住抬眼看他，他灰色的瞳孔慢慢亮起一点金色

“伤口。”我指了指他手臂上正在渗血的擦伤

他低头看了看，缓慢的抬起了手臂。我从镯子里取出药粉和绷带，简单的替他包扎

木斯意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银链在指尖缠绕，阴晴不定的看着我们

“穿上。”我脱下外套给他

他接过手指，微微发颤，但还是乖乖的套上了。外套对于他来说有些大，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双肩，更显得他瘦削

离开小溪边，我们来到附近的一条小吃街

夜市灯火通明，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我不禁停下脚步，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我买了两张热腾腾的肉饼，一张给奴隶

至于木斯意，他饿了自己会买

奴隶接过肉饼，张嘴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随即眼睛微微睁大，像是第一次吃这种味道

木斯意嗤笑一声：“怎么，涯望连饭都不给你吃？”

奴隶的手指微微僵住，但很快又低下头，安安静静的咀嚼起来

我冷冷的看着木斯意：“你非要这样子是吧？”

“呵呵，我哪样了？”木斯意无所谓的摊手，“你自己想想，你为了他都和我吵几次架了？”

“那你冲我来啊。”

“……”

银链猛的崩直，如毒蛇般向我袭来，却被青霓一剑斩断。锋利的暗器抵住我的喉咙，青霓的剑尖也抵住木斯意的胸口

小吃街的人群依旧喧嚣，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剑拔弩张

最终，木斯意还是放下暗器，我也收回青霓

奴隶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待指令

“别管他。”我咬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肉饼，“吃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