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师傅罚我的时候,帮我求求情呗,我可不想抄书。”少女与少年并肩走。
“不!上次帮你求情,我还跟着被罚了,这次想都别想,我就在旁边看着。”少年花宁泽拒绝。
少女吴熙儿,想起之前的事,忍着笑意:“哎呀,那次是意外,谁知道师傅来了一句‘既然是师兄妹理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一起来承担责任’。我哪知道师傅的脑回路是怎样的?”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抄的手都快废了?你还好意思笑。”他每次想到自己被坑的罚抄,总是气得炸毛。
吴熙儿总是和赵仪想尽办法坑花花,每次看到他无缘无故被罚抄,心里都会乐一阵子。
但坑多了花宁泽,他也开始长记性,但凡她俩在一起窃窃私语。花宁泽就提高警惕,看着周围的物品,若发现有一丝的蛛丝马迹,他就立马离开此地,顺便叫上自己的好兄弟去此地。
然后好兄弟就一脸懵逼,看着杂乱不堪的厨房和四目相对的师傅。
好兄弟,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成了替罪羊,于是抱着不死贫道死道友的心态,直接说是他们三人干的好事,自家师傅心态也是挺好的,二话不说让他们四人一起罚抄,美名其曰:增进感情。
后来每天里,只要抓住机会,总会坑几把对方,有时候三人合计将好兄弟坑了几次,好兄弟被逼无奈,防不过只好加入。
于是四人总是斗智斗勇,不把对方坑了,善不罢甘休。
在这场游戏中,两位师傅似乎也知道了规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陪他们玩。但两位师傅只要抓住机会,就让他们四人一起罚抄。
藏书阁。
藏书阁外栽了一棵金灿灿的树,巍峨苍老的树躯要四五名大汉才能围住,金黄的叶子形象枫叶,修长有劲的绿藤缠绕树枝一一垂头下来,任由风吹来吹去,其中垂下绿藤的尾,有一颗橙红橙红的小南瓜,轻微的摇荡,只有成年人一个拳头大。
藏书阁外表朴素,除了门前一抹红灯笼,只要仔细观察了那盏红灯笼时,会发现它的表面与别的灯笼不一样,古老且复杂的纹路在灯笼表面若隐若现。藏书阁共三层,每层以朴素简单为主。
一排排的书摆放在架子上,窗边的风铃发出清鸣脆耳的声音。在藏书阁的第二层传来,男子报数地声:“六月初六,三百片金叶子。六月初九,二十片金叶子。六月十四日,一百片金叶子。六月十七日,十片金叶子。六月二十日,五十片金叶子。六月二十五日,七十片金叶子……八月十一日,三十片金叶子。”
“算吧,赔了多少?”南鹤身着白袍,一手拿着蓝面“账本”,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淡蓝眸子盯着双膝跪地的少女。
吴熙儿眨了眨狐狸眼,棕色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圈,脑袋微歪:“一万九千五百片金叶?”
南鹤听了这数字,疲惫似的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又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两万片金叶子,只剩五百片了。我要是再晚回个七八天,你就要将为师剩下的金叶子赔了个精光。”
他又道:“熙儿,为师虽同意你三天小架五天大架。但你能不能挑点不值钱的东西,别老挑贵重的东西打。”
“尤其是房子、亭子和横墙之类的大型建筑,你倒好,就挑这几个建筑在那打。”他心疼地说。
吴熙儿辩解:“不是啊,我也不想啊,但不知道为什么打着打着就往那里打了。”红色的大尾巴出卖了她,不停地左右摇摆。
南鹤用账本敲了敲她的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说多少遍都记不住,你这样子,谁要你啊?”说完后,他从架子上找了几本书,放在她面前,说道:“将这六本抄三遍,三个月后来检查,字迹要公正,拿着。”
吴熙儿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便双手接了这六本要抄的书。
搁那当背景图的花宁泽与南鹤视线相交,花宁泽预感也有自己的份。
果不其然,南鹤道:“也有你的份。”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疑惑地说:“我?我没打架,为什么会有?”
“是没打,但你还记得前几个月你交上来的抄书吗?”
“可是,我抄完了。”
“是抄完了,前面还好好的,后面就越来越潦草潦草,潦草就算了,起码还能看得出,但画条线算什么?”
画线?
他快速的回想,就想着后面是潦草的字迹,哪来的线?突然他猛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见她低头肩膀不停的抖动,瞬间明白了,是她趁自己不注意给掉了包!
接下来的几天里,花宁泽见到吴熙儿总是气得牙痒痒。
“当——当——当”沉闷的钟声响起,学子们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所在的学堂。学子们刚坐下,就有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进来。他看起来和蔼可亲,声音微微的沙哑:“好了,上课别开小差。”
老者起茧的手拿着卷轴,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老规矩,谁举手回答问题。”
学堂上的学子们早在“谁”的时候,齐刷刷的低头动都不敢动。
老者教书几十年,早就司空见惯,乐呵呵地说:“低头也没用,我来叫人回答,那就……就……”老者眯着眼睛捋着胡子,故意拉长音。
堂上立刻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那就,赵仪,你来赵仪。”
其余的学子们纷纷松了口气,虽然知道是些简单的问题,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敢举手回答。
花宁泽坐在第三排中间,赵仪就在他前面坐着。
赵仪喊了到,便起身。
老者问:“你可知南瓜宗的名字由来吗?”
赵仪答:“听我师傅说是首宗宗主喜欢吃南瓜,而这里又盛产南瓜,所以就取了这名字。”
一言难尽的宗名。
“嗯,那现在的南瓜宗是第几代人?名字叫什么?”
“第二代,南枫。”
“南瓜宗到现在已有多少年?”
“一千零七年。”
“南枫是什么时候接管南瓜宗?”
“虚混七百零七年。”
“不错,最后个问题,星昭学院到现在已有多少年?”
“九百年。”
老者满意地颔首:“坐下吧。”
赵仪快速坐下。
接下来都是老早给学子们讲课。
“当——当——当”
终于下课了,虽然老者讲的都是宗门历史发展,但他那微带着沙哑的声音让学子们听得昏昏欲睡。有时他讲到一半会叫快睡的学子回答问题,若答不出来,就让他献上一首歌,要是会唱歌的,会获得掌声,则不会唱歌,或者会跑调的人,是会获得所有学子的怒火。
害怕的是明明唱歌跑调的人,却还坚持唱完一整首歌。
如果眼神可以刀人的话,那人就不知被多少人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