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久拖不决,一时间坊间传的是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其实不是宗正庶长府不想审,而是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太子和公主都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被拖下水了。这叫审案断案半辈子的老庶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无奈下进宫请旨,与皇帝讨论了半天。隔日一道谕旨下来,让所有人为之震惊。太子与朝露公主之间的这个公案,皇帝命令宗正庶长府、廷尉府、御史台三方共审。以宗正庶长为主审,廷尉和左都御史为副审,另指派了十三位朝廷各部的首席大吏来监督整个过程。
本来是皇族内部的家事,一下子成了桩公案,还是公开审理人人都可以列席旁听,这消息一传出来足以震动朝野。这消息一传出来,朝廷上下全都炸了,一道道奏折雪片般的飞向御书房,结果却都是泥牛入海没了音讯。民间亦是议论纷纷,都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要把家丑给公之天下搞得人尽皆知不可。
公审当天,素来没人会去的宗正庶长府外人山人海,几乎半个云天城的人都来了。尽管只有有少庶子以上爵位的国人才有资格入内旁听,还是将狭小的庶长府挤得满满当当。后面进不去的人只能靠在里面拜托认识的人写条子传信出来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太子沈君临和朝露公主沈令宜这两个当事人今天都没有来,因为自事发后二人都被禁足在各自的府里面思过,这让来听审的人们颇为失望。但这俩人都派了心腹过来听审,太子府这边来的正是太子妃吴氏,公主府则派的是沈令宜的贴身侍女云英姑娘。
升堂之前,负责主审的老宗正与奉皇命来协助审理的廷尉与都御史,汇同十三位监审商量了半天,都没确定该怎么审这案子。不仅是因为此案牵扯颇多,且都是有身份的人。而且事发的时候只有两个当事人在场,没有其他目击者。现在是太子指责公主以美色勾引,公主反咬太子欲行不轨,现在俩人都是各有各的理可偏偏又都没证据能将死对方。
案子就这么一拖再拖,审了半个多月也没审出个结果来。这个发生在兄妹之间的香艳事件也成了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中人们的谈资,传的是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究其原因,还是人们普遍认定有那层兄妹关系在前面,二人间不可能做下那种离经版道的苟且之事。但事发当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双耳朵听着,总不至于是太子与公主联手演场戏给人看吧。本来以为有国法在上,一定能审个水落石出,可任谁也没料到会成了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僵局。
时间一长,各种说法遍地流传,说什么的都有。这几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流言传的到处都是:朝露公主不是当今圣上的亲生骨肉!这则流言一出,还真是让不少人为之震惊,连《大昭律》中禁止流言惑众的法令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