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跟个陀螺似的,转得薛乾头昏脑涨抱怨道:“母亲,求您别转了好不好,我头都叫你给转晕了。不都是公主吗?娶那个不是娶啊……”
见儿子不上道,袁氏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道:“糊涂!圣上赐婚给你的可是嫡公主,嫡公主你懂吗。有西瓜不要,非得去捡芝麻,你爹老糊涂一个你年纪轻轻地脑子也糊涂了吗!”心道我搁这费尽心思给你铺了条阳光大道你不走,非得去走那独木桥,也不怕掉下去摔死你丫的。
见母亲动了肝火,薛乾犹豫了半天才鼓足勇气道:“可是母亲,我在外面听很多人都在说,圣上有意废了太子,改立朝露公主为皇太女啊。倘若是真的,直接同一位女帝联姻,不比同一个公主联姻更好呀。”自古女子出嫁,无论是在夫家终老还是被休弃或和离,终身不得入娘家的门。纵使是贵为公主也不能越过礼法,比起民间女子,公主可以在出嫁后保留尊号并独立开府。可同一位女帝联姻那就大不一样了,不仅身份远比当一个驸马尊贵,且将来有了子嗣九五之尊也是可以够一够的。这怎么算也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母亲到底是内宅女子见识还是少啊。
“哼,自古以来女人能当家做主的都少的可怜,还当女帝。什么皇太女,我就不信皇上能把龙椅传给一个丫头片子。”袁氏虽然入郡王府多年,但年轻时在青楼学的本事可一点都没撂下:“行,就算是她沈令宜能当上女帝,那你以为和她成亲就是件好事吗。娶个公主当老婆,顶多你纳妾找通房的时候,她跟你闹一闹或者去向皇帝告个状。大不了咱们让个步,把妾室通房养在外面就行了。可一旦弄了个女帝当老婆,她可以三宫六院招一大堆的男宠,你就只能顶着个绿帽子从一而终了。”袁氏浸淫青楼许久,见惯了男女之间逢场作戏,那有什么真情实意。在她眼里不论男女,只要一朝得意就会变坏从无例外可言。
末了还不忘给儿子再补上一刀。袁氏早就从以前在青楼之时建立的人脉打探清楚了,朝露公主沈令宜好男色,经常光顾像南风馆这种专门训练俊秀男子来伺候贵妇千金的地方。不仅是这些地方的常客,还时常乐不思蜀彻夜留宿,恐怕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而且她还听说此女很小就出了宫,在外面流落数年。世家女必学的六艺女红无一不会不说,还习了一身邪门功夫。这样的女人是万万不可入郡王府的,不然必会将府里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叫袁氏这一忽悠,薛乾信以为真,当即便打消了娶沈令宜为妻的想法。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猛的恍然大悟道:“母亲,三哥最近一段时间,倒是与那朝露公主府经常来往。你说他会不会对那公主有意思啊?”
薛乾一句无心之言,如晴天霹雳般在袁氏耳边炸响。这些日子净为自己儿子的事情忙活了,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个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子,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哼,想靠爬公主的床来踩我一头,简直是在做白日梦。袁氏心道: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过的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