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管事妈妈叫姑娘来陪酒的安排,关好门后二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旁边的秋水居。从隔壁传来的阵阵丝竹声中夹杂着男人的呼喝声与女子的**声,光听声音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云英虽然也在青楼做过使唤丫头,但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只听了片刻就面红耳赤忍不下去了:“姐……公子,我们为什么要搁这听人家的墙根啊?”
沈令宜悠闲的摇着手中折扇说道:“有些东西,只能背地里才能探到最真实的。”云英心思单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得沈令宜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玉棠春后苑各个院子之间离的极近,有个大点的动静这边都能听个清楚。许是秋水居中的男女逍遥够了,趁着余兴未消又以为不会有人敢听自己的墙角,就毫无顾忌的大言不惭起来:“郭四公子,您真的不要奴家,要去娶那个什么朝露公主吗!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个公主的身份吗有啥了不起的。四公子你说,是她漂亮还是我更美啊?”
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听得这边二人头皮直发麻,但又不得不忍着继续听:“她倒是个小美人儿,但是在床榻上的功夫肯定不如你骚。哈哈哈……”男人的污言秽语伴着阵阵的淫笑声不绝于耳。
听对方言语中对自家公主不敬,云英气坏了,起身就要冲过去教训那对狗男女:“给我坐下!”沈令宜一声低喝阻止了云英的鲁莽无状之行,如果不拦着点,必会打草惊蛇那今天就白来这一趟了。
“可是……”云英气鼓鼓地坐下,一口喝干了面前碗中的茶水,结果因为喝的太急被呛到了。沈令宜递过来一块手帕,问道:“听了这么久,听出什么来了?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
见她面不改色,云英也慢慢的冷静下来。这人头脑不发热,脑袋便清明了很多:“这个什么郭四公子说话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那天在公主府宴请求婚的众公子,云英曾那个陪着假扮公主的替身一同出来见客人,她记性很好对当天参加宴会的客人们倒是还有些印象。
“原来是他!”沈令宜朝云英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她也早就听出来了那个人是谁:户部前任三品右侍郎郭诚意的四公子郭平威。前脚他们家上书为这家伙求亲,后脚就逛窑子还大放厥词公然贬低当朝公主,若是叫人知道了上皇帝那里去参上一本,这小子死罪倒是够不上但皮肉之苦肯定没的跑。不仅自己要倒大霉,全家老小也都跑不掉。
其实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风月之地听墙角,沈令宜也和云英一样不明就里。是黄福给她指的路,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她一定要注意隐秘行事。叫堂堂的一个当朝公主行此等鸡鸣狗盗见不得光的勾当,估计是千古以来头一个。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了,肯定得叫人笑掉大牙。万一再叫那个好事之徒给大笔一挥,留芳千古绝对没戏,遗臭万年铁定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