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祭司,本时经常会搞些神鬼莫测的东西,但古戈木有并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在他的记忆中,那个福祸相连的双生女的传言,至少在三十年前还是不存在的。一个流言能传的天南地北到处都是,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目光又转到了那绣像上,尘封的记忆如洪水决堤般漫向心田。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呼唤如晴天霹雳般将古戈木华从记忆构成的洪水中拉了出来,来的正是琼奴:“主人,有个女人自称是您的故人,要我将这个东西带给您。您如果不想见的话,我马上就赶她走。”
“东西呢?”琼奴从怀里拿出来一只十分精美的皮袋,从袋中倒出来了一只约两寸高的铜纽金印。这印朴实无华没有任何装饰,印文是四个古体大篆方块字。这种文字已经失传,认识的人极少,其实用不着看也明白这东西是真的。古戈木华没言语,只是使了一个眼色,琼奴心知肚明就退下了。
一个纤细瘦小的身影鬼魅般的飘进了帐篷中,朝着主人行了个礼后说道:“大祭司,我想代主人问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姐妹刚到贵宝地,你们就派人来围攻,还给我们扣上了一个行刺的罪名。我们这回奉命来是谈合作的,不是来背黑锅的!”
古戈木华眼神一闪,行刺大单于一事他略有耳闻,可才不过一天凶手就落网了,这实在是太快了点。果然如他所料,其中另有隐情。可毕竟对方本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来,非要偷偷的潜进来,才叫人给钻了空子。现在古戈木华关心的可不是那几个女人的死活,他更想知道那个假传命令调动单于庭亲卫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绿竹冷哼啥一声,说道:“大祭司您莫要来嘲笑本座,看来这偌大的单于庭也不是铁板一块嘛!”她这副倨傲的态度半点没有失败者的样子,甚至还有反客为主的意思:“你我现在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我完不成上面交下来的差事,固然不会有好结果。但是尊贵的大祭司阁下,您的复仇大计,只怕得等到下辈子啦。”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如果不是有求于人,古戈木华早就将面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给五马分尸了。可能从一介奴隶坐到大祭司的人,自然是明白什么叫审时度势的。他沉吟片刻,说道:“看起来那位令贵主人一定要置之死地的公主殿下,不是个好对付一下人啊。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才能帮上忙?”
“大祭司您错了。”绿竹纠正道:“一个小姑娘而已,还不值得我家主人为了她大动干戈!”闻言古戈木华挑了挑眉毛,如果她真的有那么好对付,你们干嘛要冒险启动在北地辛苦布置了许多年的谋网,还不远千里的派人过来。觉察到了他的疑问,绿竹冷冷道:“她不过和我一样,都是别人手里面的棋子罢了。主人真正想要的,是钓出她背后的大鱼。不然以我们天香阁的力量,还会解决不了一个势单力孤的小丫头。”说罢,将一只两寸见方的铜盒掷于案上,一缕轻风拂过,人就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