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只是他们在杞人忧天,因为下面来人禀报说她们已经平安回来了。一听这话,穆洛如释重负,就先去应付使者那头去了。拉格勒也寻了个理由走了,虽然他始终没有显露出来任何不正常的情绪,但此时这主的心里面肯定是五味杂陈。
但这一切此时达斯都无心去计较,他更想知道妹妹和那个女人到底去哪里以及为什么要在外面过夜。当然达斯也明白,她俩尤其是那个沈令宜是肯定不会说实话的。可只要她人没事,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呼,还好没叫二哥看出来。”吉达丝正在为自己的“出色演技”自鸣得意时,猛的注意到对面一个女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盯着她。饶是吉达丝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姐姐,我们穿帮了?”
沈令宜伸出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点在吉达丝的额头上:“你原来知道啊。”就算吉达丝再笨,也明白对方是在说反话。可是吉达丝有些不清楚二哥明明看出来了,为什么要选择视而不见。但二哥是个什么性子,吉达丝可是太清楚了,刚放下来的心马上就又提了上来。
“放心吧,他不会找你麻烦的。”沈令宜搁心里盘算了片刻,最后还是将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达斯这个人以沈令宜的观察,是个泰山崩于前基本上能面不改色的人。能让他急吼吼的赶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事情。
过了约两个时辰,来了一个自称是首领派来的人,要沈令宜马上收拾行装同金令使者去单于庭。一听来人催促,吉达丝马上就不乐意了,立刻就要去跟父亲去讨个说法。可来人态度十分强硬,一点都没有当面前的少女是首领家的大小姐,并放话如果不遵首领命令的话后果自负。沈令宜好说歹说才把那个陷入狂怒的姑娘给阻拦下来,才没让吉达丝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两个姑娘虽说是相处的时候不长,但毕竟多少有了些感情。吉达丝明白现如今是木己成舟不可能挽回了,就把自己的东西全都给搬了出来,往沈令宜的行囊里面塞。她总是觉得对方需要这个需要那个,不知不觉间越装越多。若非沈令宜再三劝阻,并保证到了那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吉达丝非得把整个帐篷里面的东西全给打包不可。
半个时辰后,一支马队护卫着一辆粗糙简陋的马车出了达默克家的营地,迎着落日的余晖向北去了。与此同时,整个达默克家族也行动起来了。人们忙碌的拆掉帐篷将所有的东西都装上车,一队又一队人马迎着黄昏开始向北移动。等全部人马都上路时,太阳早就落下,可月亮却始终都藏在云层后面不肯露头。
黑暗笼罩了大草原,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仅有骑士手里的火把在风中若隐若现。吉达丝坐在她那辆用两头白骆驼拉着的坐忘车上,听着风声吹来一阵阵的狼嚎声,心里面莫名其妙的忽然觉得有点忐忑。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且愈发的强烈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不断摇晃的车子与单调的蹄声催促下,吉达丝终于陷入了无尽的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