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真的很痛,和当年一样。
贺峻霖挣扎着,心中一遍遍默念着严浩翔的名字。他的脑袋快要分崩离析了,这种感觉简直让他生不如死。透明的眼泪蜿蜒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最后挂在下巴处。
怎么就哭了呢,贺峻霖在疑惑。
那一年,他把周围所有的光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众人都以为他的第二异能已经被他自己毁了,其实并不然,他的第二异能只是受了重伤,在外声称只是因为太危险所以将它封印。他曾以为他会将这个带有痛苦回忆的异能永远封存,但并没有。
真的值得吗?贺峻霖问自己。
严浩翔失联了两年,他就找了两年。
他问丁程鑫,你怎么放得下。
丁程鑫说,他还有很多弟弟,不能一辈子被过去所束缚。万事有解,人总要学会向前看的。他也只能试着释怀或遗忘,或许终有一天还会重逢相遇。
但他真的放不下。得知日夜思念的人在那种地方受折磨后,他的心跳骤然停止,良久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到最后甚至不惜自毁第二异能以换严浩翔的自由。他没有哭,因为怕严浩翔看到他红肿的双眼。
可为什么,严浩翔,你不来找我?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SDFJ,但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仍然不是严浩翔。
你会回来的,我相信你,我等你。
这一年里,他每晚都会打开那张小纸条:我们会一起奔向远方,成为更强大的自己。这是他们一起写的,但另一个人好像,失约了。
他还是没有等到严浩翔。他放下了,他逼着自己放下了。那张给他最后希望的纸条,也消失在了风中。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过去的记忆与未来的时光皆被埋葬于此。
但在TNT成立的那天,他却看到了那个让他认不到的人,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人。
“我看到了一个认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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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霖。”严浩翔守在他的宿舍,在他去打饭时牵住了他的手。
他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严浩翔一眼,“别这么叫,太肉麻了。”
“饭点要过了,有什么事迟一点再说吧。”他推开严浩翔的手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没有人看得见他泛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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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儿!贺儿!”严浩翔拨开那一团黑雾,汹涌的热岩浆炙烤着他,“快醒醒!这都是幻境!”
是严浩翔的声音,他回来了吗,贺峻霖心想。贺峻霖的眼神空洞,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境了。
“是我,我回来了。”严浩翔像是看穿了贺峻霖的心声,将他横抱起,朝面前的光走去。那是严浩翔为了防止迷路刚刚留下的标记。
彩蛋
在一群人的狂欢中,只有严浩翔和贺峻霖安静的坐在一起。
“浩翔,我不喜欢来这种地方。”
“那下次我们不来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庆祝。”严浩翔轻轻在贺峻霖耳边说。
今天为了庆祝第一次恶梦结束,李飞给所有人都放了假。翔霖作为恶梦的获胜者,自然是要来的。但没想到庆祝的地点选在了酒吧里。
严浩翔攥紧贺峻霖的纤纤玉手,悄悄拉到身后。他默默看着狂欢的人们,时不时手上使一道力,总疼得贺峻霖抬头疑惑得看看他。
贺峻霖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地攥
紧,越是挣扎越是抽不开。
“我们先走吧。”
贺峻霖听话地点点头。
漫步在静谧的林荫道上,两人默契的沉默如同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彼此的视线交织,温暖的笑容传递着无言的诉说,悠悠岁月,岁月静好。
“你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强者呢?”
“因为这样才能保护好你啊。”
他们仿佛永远不会不会厌倦彼此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