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一个星期,陈榆星交到了很多朋友,她喜欢交完朋友后就跑到贺枳州那叽叽喳喳告诉他,她想把所有好玩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告诉他,贺枳州也耐心听着,偶尔觉得她交的几个朋友感觉不好,也就委婉的提示她。而这傻姑娘压根听不懂这提示,贺枳州也不急,他知道只有陈榆星亲眼相信才有用,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中午打算去食堂吃饭时,陈榆星赌在座位上不让贺枳州走,说有东西要给他,等教室人基本上全走完了,她才慢慢悠悠的掏出一个小饭盒“这是你妈妈让我给你带的,说你挑食,让我看着你吃完。” 贺枳州无奈,他妈妈怎么就盯着他挑食不放了呢?他刚准备接过,后门口传来啧啧的时候。两人转头一看,后面三四个跟贺枳州玩的好的男生正一脸八卦的看着他们,陈榆星傻了,她等人走完才拿出来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误会,这倒好,说啥来啥。
几个男生一脸嬉笑的走过来,坐在周围的桌子上,把他们围成一圈。其中一个男生坐在贺枳州后面,一手攀上他肩膀贱兮兮说“呦,州哥,发展挺快啊,才开学几天你就把小同桌泡到手了,行啊你,小同桌还给你带饭,藏的挺深挺恩爱啊。”周边人跟着附和,贺枳州嫌弃的拍开自己肩上的手“起开起开,上完厕所洗手了没?这是我妈给我带的饭,让她帮我送一下,你吓着人家了。”坐在陈榆星后面的男生弯腰于她头平行,很小声的说“嫂子,真的假的,都见家长了?”陈榆星吓了一跳,慌忙解释没有。“离她远点。”贺枳州冷着个冰块脸用没有温度的话说出来,男生瞬间委屈了“呜呜呜州哥,你37度的嘴怎么说出这么冷的话。”然后夸张的捂脸痛哭,陈榆星被逗笑了,看着这些人这么好相处,她活泼的性子也就出来了,三两下和周围人打成一片。期间有人说州哥好福气,找了个好嫂子,她都一一回绝了,她不想让别人误会,而且他们本就不是这层关系。倒是贺枳州,锤一拳就算打发了。
午休,陈榆星一点都不困,她偏头看了眼熟睡的贺枳州,正午的阳光落在他脸上,长睫毛被勾画出来,额前碎发随着风轻轻摆动着,教室里很安静。她头上的电风扇吱呀吱呀的叫,眼神略过他看向了外面的大松树,这天气,不冷也不热。她望着那大松树发呆,不自主的想起来中午时的话。
嫂子这个词,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的脑子里,但她也绝不相信自己就是那所谓的“嫂子”不过是他们误会了。是啊,不过是他们误会了,他俩从小一起长大,对对方都熟悉的不行,他们早就成最重要的家人了。家人,是她想要的关系吗?从小到大,贺枳州就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她,但是他明明只大了他一岁,还是因为生月小所以才跟陈榆星同届。她小学跳绳的时候绊倒了,把脸划破了,自己拧巴的非要说自己毁容了,躲在被子里不肯见人,但唯独见贺枳州。八九岁的小女孩也大概懂了漂亮和自尊,她愿意见他,是他真的很懂她的想法,陈母就每天邀请贺枳州来家里开导陈榆星,她至今还记得贺枳州说她最漂亮,是最可爱的女孩子。不过一两天,伤就好了,她又能和贺枳州蹦蹦跳跳的去学校了。
初中的陈榆星发育较慢,在班里无论身高还是什么,都是算较矮,她就慢慢自卑起来,那天哭着对贺枳州控诉,青春期的男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说没事的,不就小了点吗,过了青春期就好了,陈榆星立马不哭了,他再说什么?自己再说身高他在说什么?贺枳州指着她胸前小小凸起,脸偏过去,耳尖红彤彤的“你不是说这个吗,我以为是他们说你平才...”陈榆星炸毛了,追着贺枳州就是揍“你才平!你最平! 贺枳州你怎么这么变态啊!”贺枳州求饶又屁颠屁颠的过去哄她,可他不会哄人,学着小学的样子傻里傻气的说“你最漂亮了,你是最可爱的女孩子,别打我了,我真错了。”女孩看着眼前185大高个,想气又气不上来,最后把自己逗笑了。可是喜欢,就是对他又生气又气不上来。
“你在看什么?”一到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没什么,外面的松树都长这么大了。”贺枳州转头看了一眼说了声嗯,就又睡觉了。女孩小心的看着那张脸,不知什么时候那张脸就变得成熟,说话也变得稳重。明明感觉上一秒还是稚嫩的脸庞,下一个立体的轮廓就慢慢扶上脸,他的鼻梁高高的,右眼角有一颗泪痣,陈榆星很久就觉得老好看了。
看着白白净净的脸,陈榆星喃喃道“贺枳州,原来你变了这么多了,我之前都没发现。”
后来的陈榆星和朋友讨论着高中生活,眼底是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