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后,薄凛懒懒地窝进沙发里,面前摆着关东煮和酱香饼。
饥饿感加上此刻无需维持表情管理,他吃得有些狼吞虎咽。没过多久,食物便一扫而空。他咀嚼着最后一口,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重新坐回沙发,他掏出手机随意划拉着屏幕,消磨时间。忽然,后颈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寒意让薄凛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还未来得及反抗,那只手的力道已迫使他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池骋——那张熟悉的面孔带着几分冷峻,眼神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薄凛池——
温热的唇瓣急切地覆上来,深浅不一的触碰如同潮水般汹涌,带着掠夺的气息,仿佛要将人的所有气息吞噬殆尽。
池骋的目光如蛇般阴冷潮湿,却又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他轻巧地翻身坐起,将人压在沙发之上,动作毫不犹豫。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次接触都带着无法忽视的占有欲望。
池骋的手腕上缠绕着一条白色的蛇,那蛇吐着信子,缓缓探头,冰凉的身躯悄然缠上了薄凛的脖颈。
薄凛微微喘息,低头看向那条与他对视的小蛇,鸦睫轻颤。
薄凛小醋包?
小醋包吐了吐信子,仿佛回应一般。薄凛将它从脖子上取下,却发现它似乎认出了自己,乖顺地缠上了他的手臂。
他手指轻抚过蛇身上光滑的鳞片,目光转向池骋,声音低沉:
薄凛你还养着它?我以为——
话到这里,薄凛突然停住,垂下眼帘,没有再说下去。池骋冷笑一声:
池骋你以为我把小醋包扔了?它可不像它的主人那么没良心。
薄凛没有反驳,池骋的手臂像蛇一般缠上他的脖颈,语气带着几分霸道:
池骋这几天我要回公司,你在家乖乖的。
薄凛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薄凛的声音平静,池骋扣住他后颈的手骤然收紧,薄凛猝不及防地被勒住,猛地咳嗽了几声。
池骋你他妈还想逃到哪儿去?还想耍老子一次?
就在这时,滚烫的泪水一滴接一滴地落在池骋的手臂上。池骋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薄凛,只见他的眼中泪光闪烁,滚烫的泪珠滑过脸颊,无声地诉说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池骋的手下意识地松开,随后又猛地扣住他的后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他吻去了薄凛脸上的泪珠,声音低哑而危险:
池骋老子还没哭,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薄凛垂下眼帘,沉默良久,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池骋脸上。
薄凛池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吗?
池骋微微一怔,对上他的视线,薄凛却毫不躲闪,直直地望着他,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淡:
薄凛我爸出车祸去世了,之后我妈又病倒。为了给她治病,我答应了公司的条件,他们给了我钱,并把我送去国外深造。我带她去了韩国,去了最好的医院,但最后……她还是走了。
那时,薄凛只觉得好笑,小说里的主角都没有他这么狗血的故事吧。
池骋的怒意本因旧事被提及而悄然升起,但在听完薄凛的解释后,那份情绪竟无声消散。
薄凛的语气里没有自怜,只有陈述事实般的冷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正是这种克制,让池骋的心头泛起一阵酸涩。那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池骋漆黑的目光紧紧锁住他,胸口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闷痛难言。空气在两人之间凝滞,许久无人开口。
最终,池骋打破沉默:
池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薄凛因为我不想再向你索取了。
薄凛看到你对我那么好,我会愧疚。而且,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池骋没想到答案竟是这样。这些年来,他将薄凛的离开视为一种背叛,甚至因此耿耿于怀。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薄凛坦荡的目光,他忽然明白,自己的怨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让自己永远记得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