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我反应,冲着我就是一巴掌,恨铁不成钢怒吼:“你丫记得是来干嘛得?”
那一巴掌是真重,打的我差点吐血,心里来了火,怒道:“不就是找东西,你看看这地方家徒四壁,哪有!”
“嘿,你还有理!要不是小哥拦着,你看我不削死你丫的,当初信誓旦旦说自己没问题,没问题,我也是信了你的邪,再听你话我是你孙子,赶紧找!找完了出去!”胖子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我看向闷油瓶,发现他也在看我,四目对视,立即想起之前做的事,不知怎么开口解释,嘿嘿一笑,打算敷衍过去,想着先出去以后再说。
刚要转身,闷油瓶手疾眼快地拦住我,似乎有话要说,看向我的眼眸凝重,表情冷淡,我内心一阵忐忑,害怕他马上发难。
然而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开口,正好奇想问,边上的胖子走了过来,看看我,看看闷油瓶,伸手啪地把我胳膊从闷油瓶手里解脱,说道: “不是你俩干嘛呢?不赶紧找线索,谈什么情!天真我告诉你,有什么坏屁给我憋着,千万别让我闻着味儿,走走走!赶紧滚!”边说着边推着我往石床那边去。
“不是,谁他娘的谈情!死胖子,你别过分啊!”我装作不服推搡着他。
闷油瓶看了我们几秒,转身去另一侧搜寻。
见闷油瓶忙事去了,我和胖子纷纷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胖子给我做了个鬼脸,压低声音:“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下次你机灵点,撒撒娇,卖卖萌,争取个宽大处理。”
我懒得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瞄了眼不远处的张起灵,小说问:你们怎么来的?”
胖子捡起地上的白骨,瞅了眼山顶洞,蹲在石床旁拼起来,我蹲他傍边打下手。
“你走后没多久小哥就醒了,告诉我你状态不对,自己下来会出事,果不其然,我们刚到墓里,就遇到齐羽,一路跟他来这里,刚进门就看到你正白白净净的躺人餐盘里,”胖子低声道。
我拿起一截耻骨递给胖子,胖子接过,抬头看了看四周,继续道:“这里邪门的很,刚刚我和小哥本来是要救你的,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直到你醒来摔在地上,我们才能上前,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赶紧出去。”
谈话间,尸骨被我们拼凑出来,从盆骨看,是一男一女,如我之前推测那般,是风水大师与他妻子的没差,不过这两人真不讲究,没棺椁没墓室,就搁一露天山洞,赤裸裸躺石床上,头顶还悬着一颗噬人头颅。
胖子盯着尸骨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又检查了石床,茶盏,依然没有发现。
“小哥,你了?”我问搜寻一圈的闷油瓶,只见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三人围坐在光束下,胖子嘴里嘟囔:“不应该,凡是精心布置的机关,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为什么这里啥也没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我们漏了?”
“不会,这里我们都找遍了,确实没有任何东西,对了,齐羽了?”我想到之前就是因为要出去找齐羽,所以才突生变故。
“他和小花、黑眼镜在另一边。”胖子回道。
“另一边?”我好奇。
胖子指了指闷油瓶,“你问小哥,我没听懂那鸟人的话。”
见胖子这态度,猜到他和齐羽之间定是闹了不愉快,便看向小哥。
小哥想了片刻才开口:“齐羽说,墓主人在这个山洞里布了个局,相对应的位置,有一个一样的山洞,两个山洞一阴一阳,相辅相成,生人进入须保证两个山洞能量平衡,失衡则会引发机关。”
“平衡法。”我低声道,风水讲究的就是阴阳平衡,通过调整环境布局和设计,达到一种和谐的状态,没想到竟被墓主人用来做机关。
闷油瓶点头,抬头看着山洞顶部那道天窗,说道:“而且这里很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过来。”
“是什么”我和胖子一听这话,顿时警惕起来。
闷油瓶摇头,说不知道,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低头检查手里的武器,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趁着这个空挡,我跟他们讲了自己在山洞里接电话以及出去发生的事儿,当然略过了我和闷油瓶的那段。
胖子边听边骂娘,我又和他们讲了齐羽跟我说的那些话,一时间空气安静下来。
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般,感觉不到流逝,突然,旁边的闷油瓶出声:“不对!”
“怎么了?”我和胖子立即看去。
只见他一跃而起,看着头顶那个豁口,抽出小黑金在手掌心一划,登时,一道血痕溢出,他朝着豁口用力摔去,鲜血飞溅而去,这一套动作下来不过一两秒,熟练的让人心疼。
我翻身而起,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朝洞口望去。
从上面投射下来的阳光仿佛惧怕闷油瓶的血,纷纷退让,一时山洞里光线开始忽明忽暗,豁口也随着光源变形移动。
“咦?怎么回事儿?”胖子从包里掏出强光手电筒朝上照去,待看清楚画面后,惊呼道:“我艹,什么东西!”
那根本不是豁口,是一双双密密麻麻的眼珠组成的画布,每一双眼睛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珠,泛着森森白光,之前所看到的蓝天是投射在石壁上反出的冷光,通过昏暗程度的加工,呈现出淡蓝色,而看到的树枝则是眼睛上的睫毛。
它们溅了闷油瓶的血,沿着山顶四下分散,光线不再集中,那道恍若救赎的光束瞬间消散。
“这是什么?”我下意识问向闷油瓶。
见他看的出神,又问了一遍,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胖子显然是被那些眼睛恶心到,不停地摩擦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嘴里念叨:“妈的,好恶心,幸亏胖爷没有密集恐惧症,那是些什么东西?眼珠成精了?”
眼珠褪去后,那块地方原本的样貌显示出来,是一具新鲜的尸体,似乎是被吸附在顶上,全身上下坑坑洼洼,如同丰巢。
闷油瓶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在一头绑上飞虎爪,抓住另一头往上抛,试了几次,终于牢牢钉进尸体的骨骼里,他一个用劲,把尸体从上面拽了下来。
只见嘭地一声,灰尘扬起,我挥了挥眼前的浮尘,这才算真正看清楚尸体的模样,头顶、脸上、身上、四肢没有一块好肉,全是密密麻麻的半圆凹坑,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啃噬了,有的凹坑还在蠕动,下面还有东西。
我看的一阵胆战,从腰间掏出手枪,想着不管是什么,只要敢冒头,老子一枪崩了打开花。
一旁的闷油瓶盯着头顶发呆,似乎上面还有东西,胖子则架起了步枪,冲我使眼色,“天真,一会儿你负责东南,我负责西北。”
我点头答应,认真瞅着蠕动的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