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

刀尖刺入地面，转瞬刀身没半。

“怎么会这样？”我蹲下摸了摸地面，触感和之前一样坚硬，但没了温度。

“因为这里不是深渊，”齐羽回道。

其余人不明白我和齐羽在说什么，看着越下越大的涎水，不由着急起来，胖子一边抹脸一边说道：“别解释这么多了，赶紧说怎么出去。”

齐羽指了指闷油瓶，“方法只有一个，他死，或者吴邪死。”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愣住，没等胖子开口，我瞬间怒起“你tm说什么鬼话！”

齐羽不甚在意的指了指四周越压越近的黑暗，“你们以为这是什么？”问完不等我们回答，从我包里摸出一只黑驴蹄子，用绳子绑上扔进黑暗。

刚没入黑暗，还未等到落地声，就响起咀嚼啃噬声，几秒钟后，齐羽一用力扯回，绳子那头只剩半截猩红骨头。

“刚刚爬行声你们都听到，突然消失不是它走了，而是包围了我们，说好听点，这是在慢慢靠近，说惊悚点，这是在吃我们，等四周黑暗彻底包裹住，我们就已经死了。”齐羽解开绳子还我，拍了拍手上的污迹。

“那它是什么？”我接过绳子问道。

齐羽看向闷油瓶，缓缓道：“张起灵之前就是被它所伤。”

人头蛇发蛇身的怪物？它这么大？我望向闷油瓶和黑瞎子，这里只有他们见过。

“那家伙可没这么大”黑瞎子讥笑着指了指四周，“按你说的，这东西比蓝鲸大的多，再者，我们打出去的三枚子弹，可没听到击中声音，就算是刀枪不入也有落地的声响吧？”

面对黑瞎子的质疑，齐羽没有理会，而是望着我，“这个墓，张家人不能下，麒麟血会饲养那些怪物，它们吸食后会成数倍增长，一旦闻到味道便会穷追不放，至死方休，记得墨脱被献祭的少女吗？那里的青铜门不过是个陷阱，为什么要残害那么多少女，你以为她们被献祭只是成为阎王脚下的女尸？她们的血才是关键，而你，虽然麒麟竭已经失效，但血液里多少会有残留，所以，摆脱困境，你和张起灵必须死一个。”

“放屁！老子不信C4还解决不了问题。”说着胖子从包里掏出一捆炸药，“管他什么怪物，都统统见上帝吧！”定好时间迅速往前扔去，我转身抱头，几秒钟后，只听“砰”地一声，地面一阵震动，一股刺鼻的硝烟扑面而来。

“胖爷，给我也来几个，”旁边的黑瞎子见胖子又从包里掏炸药，忍不住走过去一起扔。

我看他们扔C4跟玩鞭炮似的，满心问候的话倒是说不出口，如果真如齐羽所说四周是那种怪物，按他们这种炸法也得强行送走。

我转身看齐羽，本想跟他炫耀一下新时代新科技，那种二选一的桥段早已经过时了，结果发现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登时我眼皮一阵狂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糟了，瞎子，你们别炸了，怎么收缩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一直关注四周的小花开口，叫停玩的不亦乐乎的胖子和黑瞎子。

我顺着光线看向四周，除了我们所在位置，往外五十公分全是光线照射不透的黑暗，这个距离还在缩近。

“怎么会这样？刚刚还能……”胖子站在最边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慢慢往后退。

“一定是炸药激怒了它，这东西怎么油盐不进，我们要赶紧想办法。”小花和黑瞎子也往中心退着。

我看了看闷油瓶，他对着黑暗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齐羽依然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仿佛一直在等我回答刚刚那个问题。

空间越来越小，到最后我们不得不背靠背站着，看着黑暗四十、三十、二十公分的缩进，我不由思绪跑偏，想到了一款游戏，分安全区与毒区，换做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安全区，黑暗之内就是毒区，游戏里毒区会掉血，会死，那这黑暗里藏得怪物长什么样子。

我望着眼前的空洞有些出神，心道闷油瓶是因为我才下来，他本不该来的，我侧头看向闷油瓶，见他正解背包，心里一紧，他要做什么？

“你猜，他会做什么？”身侧齐羽不知何时凑到我耳边，仿佛听到我的心声，低声问我。

闷油瓶解开背包递给胖子，刚要面朝黑暗，我一个健步上前拦住他，“你要干什么？”我听到自己询问的声音在发抖。

闷油瓶看着我，没说话，我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怒吼破口而出“不许去！”情绪过于激动，气血在体内翻涌，不多时喉头一甜，抑制不住的鲜血从嘴角留下，鼻梁一热，眼前视线成了红色。

“吴邪！”闷油瓶伸手想要扶我，却齐羽被一个健步上前挡住，他从腰间拿出一叠符咒，借助我流出的血在纸上乱画着。

“噗——”我被他的举动气的不轻，一口老血没忍住喷了出来，恰巧他举起符纸挡住，瞬间整张纸血迹斑驳。

“多吐点，这不够。”拿下符咒，齐羽一边画嘴里一边念叨。

“嘿，你个鸟人，怎么说话了？”一旁安抚我的胖子听见这话立马和齐羽吵来起来，小花在边上劝我平复心情。

齐羽动作很快，蘸着我脸上的血迹，不多时一叠就画好了，见我不再流血，拿出小黑金在我手上拉了一刀，那速度之快，我都没看到他怎么出刀，手腕一凉，随即疼痛袭来，血液涌出。

“他娘的你居然敢伤天真，你……”胖子见状，抬手就要打，被身后的黑瞎子拦住。

“拿来！”闷油瓶冲着齐羽语气不悦。

齐羽一笑，无视张起灵的话，撵开黄纸在我手上沾着血，很快，整张纸被血浸透，他把那张符纸贴在闷油瓶的脑门，接着第二张，直到第三张，才开口解释，“麒麟血对于这个怪物来说是最可口的食物，张起灵身上的伤就是指引，不管我们跑到哪里怪物都会找到。

唯一方法就是把麒麟血的味道盖住，但我们走错了路，已经被它包围，怪物确定我们中间有麒麟血，现在只能用吴邪过期的麒麟血盖住张起灵的，让怪物意识到这是劣质血，它才会放过我们。”

说罢，又在我手上拉了第二刀，痛感再次传到神经末梢，那一刻除了疼痛我竟然还有一丝开心，心道小哥救了自己那么多次，终于轮到自己救他一回。

闷油瓶见状，伸手就要抢小黑金，齐羽见躲不过，顺势在我手上划了第三刀，把刀还给闷油瓶。

胖子不忍心的啧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确定？万一人家不讲究呢？”

正在蘸酱……不蘸血的齐羽白了胖子一眼，语气不善道“那就找个地方摆好姿势等死吧。”

“嘿，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别以为你长了张和吴邪一样的脸，我就下不去手，我老早就想打他这孙子了！”胖子一抹袖子又想上前，再次被瞎子拦住“胖爷，息怒，息怒，先出去再说”。

“………………”我看着胖子，觉得他娘的就是故意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