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也看了看四周,“还行吧,你干嘛?”
我利索起身,从被窝里爬起来,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手机,看向小花:“把手机借我。”
小花疑惑地把手机递给我,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我拿过手机,在里面翻了翻页面,找到音乐APP点开,挑了首最劲爆的英文歌,音量调到最大,往床上一趴,扯过被子闷在被窝里放着。
“有病吧?”小花被我的举动弄笑了,坐在床边看我发疯。
记得小时候,和同班同学讲鬼故事,比谁讲的更恐怖,我从小受爷爷的熏陶,那鬼故事是一茬接一茬,经常把同学吓得晚上不敢睡。
也不知道是哪位家长,为了哄自家小朋友,就编了个被子结界的故事,说只要躲在被子里,不管鬼有多厉害都伤害不了你,这故事一听就是大人骗小孩的,当时那位同学被自己嘲笑了很久。
如今……
我紧了紧四周的被子,蜷缩起身子缩在中间,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心想只要听不见,看不见,就好了。
Some legends are told
Some turn to dust or to gold
But you will remember me
Remember me for centuries
And just one mistake
Is all it will take
We'll go down in history
Remember me for centuries
第二天一早,黑瞎子顶着黑眼圈砰砰敲门,一直到天亮才睡着的我十分不满,推了推同样刚睡着的小花,含混道:“让他闭嘴!”
小花摸了摸床边,没找到手机,一脚踹我腿上,怒道:“自己去!老子被你折腾一晚上了!”说着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住耳朵继续睡觉。
我也学他的,把头钻枕头下面睡,然而,黑瞎子那货跟有病似的,居然敲出了五线谱,敲起昨晚放的那首歌。
听了好几个小时,脑海里自动跟着他敲的调子唱起来。
妈的,毁灭吧,我怒骂一句,一扔枕头,气冲冲地下床拉开门,刚想开骂,就见门口站了一排人。
黑瞎子、胖子、闷油瓶、齐羽,齐刷刷站门口看我。
正气头上的我一看这阵容顿时萎了,声音有些虚:“干嘛?大早上不睡觉?!”
黑瞎子趴门边幽怨道:“媳妇在别人床上,谁能睡得着?”
“……”他妈的,我磨了磨后槽牙,正打算怎么回击,身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是小花砸的。
登时,黑瞎子噤声,用手指在嘴巴上比划了下,手动拉上。
我懒得鸟他,白了一眼,看了看其他几人,见他们没什么要说的,加上自己实在困得不行,索性转身躺床上继续睡觉。
只是被好几道视线盯着,就跟刷刷刷镁光灯似的,照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无奈撑起身体看向他们,问道:“你们到底要干嘛?”
然而几人都跟新鲜河蚌似的,死活不开口,我看了一圈,把视线移向胖子,这一圈中,还是胖子比较薄弱。
果然在我眼神攻击下,胖子指了指黑瞎子。
我望向黑瞎子,只见他又指了指闷油瓶,我移向闷油瓶,见他在看天……天花板?
得~又他妈回到原点,我心说行,这觉都别睡了,侧身推了推一旁的小花摇醒他,冲黑瞎子一笑,对迷迷糊糊的小花说:“小花,黑瞎子让你别和我睡,跟他睡。”
果然,一听这话小花混沌的眸子立马清醒,一记眼刀杀了过去,黑瞎子飞快摆手表示没有,并且扯过一旁的闷油瓶顶包,躲在闷油瓶身后。
小花上下瞧了闷油瓶两眼,又看看我,没说话,起身去浴室洗漱。
黑瞎子见浴室门关上,等到传来水声,才小声威胁道:“乖徒弟你等着!”
我一仰头,冲着浴室门就道:“小花,黑…………”
没等我说完,黑瞎子两步上前捂住我,嘴上讨饶:“诶唷,我错了,错了。”
我轻哼一声,心道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也不看看我和小花多少年的感情。
早餐是酒店自带,几人一起到17楼食堂,饭桌上,齐羽说他时间所剩不多,昨晚他们商量,决定明天动身去张家古楼。
我低头喝着碗里的小白粥,淡淡地应了声,懒得去计较他是跟谁商量、怎么商量,反正与自己无关,甚至都没心思去看胖子和闷油瓶的表情。
身边那两家伙还在孜孜不倦地各自努力着,没有脑袋的沈琼在砍断左胸骨后,连带着左手也斩断,不知道掉在哪里,现在整个人只剩半截,右手还在挥动,不把自己砍碎估计是不会停手,而“我”一直叨叨、叨叨,嘴皮子都干涸开裂了,还在哔哔着,彷佛没逼疯自己不会放弃。
相对于我的冷淡,黑瞎子倒是来了兴趣,听说他们马上动身,问道:“需要人手吗?最近我没活儿。”
胖子估计是觉得这事儿没提前通知我,有些过意不去,说话的调子比平时正经几分,说着黑瞎子能去更好,多一个熟手多一份安全保障。
随后他们简单几句话就沟通好了明天的出发时间以及路程,小花友情赞助此次物资费用。
全程我都默默听着,没发表任何意见,填饱肚子后,就靠坐在椅背等他们结束。
晨光透过玻璃洒在餐厅绿植上,叶片被店员精心擦拭过勃勃生机。
我无视身边两位大仙,望着阳光下漂浮的灰尘,一时看的入神。
等到肩膀被小花拍动,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吃好了,我起身看了下桌上的狼藉,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胖子走我身边,跟我说:“这次去估计就三四天,完事儿我到吴山居找你。”
电梯口就在吧台旁边,路过吧台时,我随手拿了颗水果糖,撕开含在嘴里,含糊道:“晚上我跟小花回北京,不在吴山居,你找我直接到北京吧。”
“咦?你去北京做什么?”胖子疑惑。
我渡步到电梯口,看着上升的数字,淡淡道“没什么事,临时决定的。”
胖子看了眼闷油瓶,没再多问。
小花和黑瞎子上完洗手间出来,电梯刚好到了,他们回8楼房间,而我因为要收拾衣物,跟闷油瓶他们回吴山居。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胖子好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刚张嘴就又咽了回去,气氛十分怪异。
我一夜没睡累的不行,整个人昏昏沉沉,加之身边有个唐僧叨叨个没完,感觉脑子都要炸了,没多余精力理会他们的心思,心说不就是不带老子去张家古楼嘛,至于搞得这么别扭?几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